桔梗不知道什么状况,花容失色道:“大姑娘,小公子晕过去了。”
“没关系的。”白棠额角的汗已经快要落到睫毛上头。
这属于身体的一种保护状态,晕过去反而是好事。
白棠将银针收了以后,仔细的用温热面巾帮白蓬擦了擦脸:“等会儿身上的汗水收了,帮他换衣服。”
“是,大姑娘。”
桔梗另外又打来一盆水:“大姑娘也擦擦脸。”
白棠这边还没把手巾放下来,老夫人走过来发话了。
“阿棠,你的施针术到底从哪里学的?”
“祖母知道的,就是那天来的卢姐姐教我启蒙,回到本家以后,有看了父亲的手札,慢慢琢磨出来的。”
“你刚才替蓬儿施针的手法,也是那个卢娘子教的?”
“祖母当日应该见过卢姐姐的手法。”
白棠知道老夫人是起疑了,她的施针手法基础是卢姐姐教的,而且她为了避免麻烦,的确也是刻意掩饰。
只要不是看得太仔细,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那个卢娘子的手势…”老夫人回忆了一下,好像和白棠的也差不多。
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又说不上来。
不过,白棠是白家的长孙女,医术精湛肯定不是坏事。
就算有哪里和别人不同,也是可以理解的。
白旗万之前,白家三代之内,也没有一个精通于施针术的奇才出现了。
说句不太中听的,哪怕是进宫做御医,要的也是样样周全,而不是样样都到达顶峰。
而老爷子在世的时候,的确不止一次夸赞过大儿子,说他在施针方面钻研有术,算是个奇才。
因为期望太高,所以白旗万说不想进宫为官,后来又违背父母之命,非要和个不知来历的女子成婚,才会激恼了老爷子,一气之下,将其逐出家门,不许他再回来。
老夫人连那个女子的容貌都没有见过,只有远远的一次,他呆着纱帽,站在阴影中,静静地看着他们。
白旗万听老爷子说要断绝关系,居然连求饶都没有一声,扭头就走。
老夫人想,如果重新来一次,她会不会替大儿子求求情,兴许就不会有后面十几年的煎熬。
白棠察觉到老夫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各种复杂,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感情,肯定不仅仅是喜欢,疼爱,还有疑惑和淡淡的恨意。
“祖母是不是想到我的母亲了?”
白棠问的那么直接,老夫人反而不好否认。
“我连她的长相都没瞧见,真要想也想不起来了。”
白棠生下来,生母难产而死,她更加不会知道生母长什么样子,就是人人都说,她长得像父亲,那么照着镜子,还是无法想象的出来。
做子女的,哪个不想知道父母亲的事情。
偏偏白棠目前也从各人的口中,得到一点儿关于父亲的琐碎细节,至于生母,一没有名字,二不知长相。
还真的和无名氏一样了。
她还真不信,一个默默无名的女子会让贤弟都亲口夸赞的神童,专情倾心,甚至不惜和家中双亲反目。
她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