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当时就没反应过来,去罗陀寺做什么,小孩子去庙里做什么?
再细问之下,真相犹如晴天霹雳,居然说要把白芨送到庙里,不许回家,一直要待到成年,再做决定。
她的儿子,才七岁,因为割破了堂姐的脚,就要,就要送去庙里吃苦!
凌氏怎么肯依,和白旗山一通的吵闹,就差满地打滚了。
白旗山根本不为所动,像是个旁观者,听着她吵,看着她闹。
最后,她累得气喘吁吁,他直接来一句:“闹够了没有?”
“没,还没闹够。”
“那你继续闹你的,我不打扰,先去罗陀寺了。”
“我的孩子凭什么送去庙里,三爷,那是你的亲骨肉啊。”
你就没一点心疼,没一点反抗。
你老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会说一句不行嘛,你就害怕她怕成这样。
要是她说要弄死白芨呢,你也亲手来,亲手掐死不成!
“我知道。”白旗山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怎么舍得下。”
“因为你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凌氏走得早,只知道前一半,不知道更严重的都在后面。
“他不就是顽皮了一下,割伤了白棠的脚,小孩子不懂事,怎么就不能原谅一下了,怎么就要送去庙里了,三爷,你就不能和老夫人求个情,要是非要送个人去庙里,我另外再想办法。”
凌氏还有好些事没弄明白,比如怎么院子里的顾奶奶昨晚就被带走了,一大早就没有回来,她再细问,是谁来将人带走的。
只说看着像是三爷身边的人,她又追问带去哪里了?
就没有人答得上来,她自然知道顾奶奶是三爷的奶娘,一家子对他们都忠心耿耿的,三爷怎么会连这样的人都为难上了?
“你想什么办法?”
白旗山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不耐烦。
用老夫人的话来说,凌氏只知道生下儿子,却不知道怎么管教儿子,这个当母亲的,但凡多花些心思,教着两个小的,而不是甩手放给那些过于纵容小公子的下人,白芨不至于会落到这个地步。
白旗山昨晚一宿都没有合眼,这会儿眼圈是青的,眼白上都是血丝。
凌氏要是哭哭啼啼装柔弱,他还能够耐心说上两句。
这样子撒泼,却是他最不要见到的场面。
所以听凌氏提出想办法的时候,他以为她至少会说,可以代替白芨去庙里吃苦受累。
如果凌氏这样说了,他还会心软一下子。
结果,凌氏就是凌氏那种改不掉的性格,根本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受一点委屈。
越是这样,才越容易吃大亏。
“你能想什么办法?”
“我回去,回娘家,让我父亲来和老夫人求求情。”
凌氏还没反应过来,白棠的脚受伤,她可以补偿,可以给白棠金银珠宝,怎么就不行了。
“你知不知道,蓬儿后背心的那支针是谁扎的,昨天那个卢娘子说了,蓬儿这一辈子算是毁了,再不能好好的了!”
白旗山暴喝了一声,该死的凌氏,都到这个时候,还不知死活。
“抓住凶手了吗,三爷,你不是带了好些人过来,没有让凶手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