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婆子见着她的笑容,明明很温婉的样子,和旁边二姑娘瞪着眼的神色,完全不同。
可是,她心里一抖,觉得在大姑娘面前,说什么谎话,都会被一眼看穿的那种感觉。
“大姑娘让我说什么?”
听听,声音都是抖的,还不知道死活,在那里硬撑。
白芍是真坐不住了,却被白棠一手使劲按了下来。
“大姐!”
这个时候,知道大姐的好处了。
白棠把一叠子书信往鲍婆子面前一扔,皱巴巴的一团。
尽管知道白芍对阿澈始终是一厢情愿,估计真当面和阿澈提起这么个人,他都要想一想,才能记得是谁。
但是,哪个少女不怀春,白棠又觉得白芍可怜,被个看门的婆子,骗得头头转。
鲍婆子的脸都绿了:“大姑娘,我不识字,上头写的是什么,我看不懂。”
“你看不懂,你说你看不懂,你收我银子的时候,怎么不说看不懂!”
白芍将白棠的手一甩,扑上去,对着鲍婆子的头脸就是一通乱抓乱挠。
“二姑娘,二姑娘,话都没说完呢,你怎么就动手。”
“阿芍,二叔说了几时出发的?”
“没说呢,我出来的时候,还有一大堆没整理的,怎么也要过了午时。”
白棠看看门外的天色:“要过了午时的话,时间倒是还够用。”
“大姑娘,你把二姑娘拉开啊,要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鲍婆子脸上被白芍的指甲抓的一道一道血痕子,眼珠子一疼,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白棠知道白芍手上能有多少力气,不过就是吓吓人的,出不了事情。
“你不老实说话,我怎么拉开,你一个做门房的,用这种下作的法子,骗了二姑娘的贴己钱,真不怕吃家法?”
“我也是没办法啊,没办法,被逼的。”
白棠越听越好笑了:“谁能逼你?”
“二姑娘,二姑娘。”
“你胡说,我怎么会逼你,我每次都给你一两银子,你只知道拿钱,还骗我,你居然骗我!”
白芍一见地上的信纸,想想曾经都像宝贝一样捧在手心,看了一遍又一遍,睡着都放在枕头底下。
居然不是七皇叔写的,这些都不知道出自哪个臭男人的手。
白芍差点给气吐了,要不是怕白棠这边的丫环笑话,她真的想掐死鲍婆子,一了百了。
“二姑娘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是给了我银子的,可我这样一个看门的婆子,哪里来的本事替她送那些信去陵王的府邸中。”
“阿芍,等她把话说完。”
鲍婆子根本没胆子去找二姑娘口中的那位贵人,但是又舍不得这些银子。
毕竟一两银子,她在白府做两个月,才能赚这么多。
她家里头住着个外甥,算是识字的,在外头铺面做账房,听她回来长吁短叹的,就多嘴问了一句。
鲍婆子将缘由一说,这个外甥想了想,让她把二姑娘的书信拿出来看看,一看就乐了,说这银子不难赚。
不过是个得了相思病的姑子,求一封回信罢了。
按着白家的规矩,除非这位贵人再次上门做客,还要二姑娘有这个胆子当面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