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摆摆手,意思让她不用担心,不是要追旧债,就是想问她几句话。
“是,本来二爷让我来偷书的时候,我来来回回走过好多次。”
大姑娘的这个院子,地方大,布局好,有个弱点,就是里面住的人少。
在二爷那边,虽然是从天都城回来暂住,底下的丫环,婆子,至少也有十几个,要想下手拿点什么,就很不方便。
大姑娘这里,一共就三个下头人,要是大姑娘出去的时候,再带出去一个,根本不会照应的过来。
府中有守卫的不错,那是防着外贼的,而香菜只能算是个小内贼。
“大姑娘,你怎么会发现书被人动过的?”
“我在上面做了点小手脚,有人动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香菜那一次失手以后,大姑娘来二爷跟前闹了一场,说要烧书什么的,后来二爷不知道是急是气,在院子里头就晕厥过去。
倒是过了几天太平日子,香菜知道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不好,但是她被卖到白府来做事,还不是听着上头的话。
不知怎么,被二夫人发觉,她手脚挺灵活的,她估摸着,二夫人去逼问了二爷,就知道她的底细了。
她本来以为二夫人会赶走她,真没想到,二夫人对她不错,非但留了她在二爷身边,没事做吃闲饭,还会打赏一点碎钱。
香菜和菖蒲那样的丫环不一样,她是签了卖身契的,所以只管吃喝,没有工钱。
再后来,二夫人让她做了那件大坏事。
她回来又做了两天噩梦,满眼的血,做坏事的人都吓成这样,别说是被下手的人。
香菜越想越对不起大姑娘,眼圈一红,扒着木桶边,都快哭了。
白棠本来想问的,不是这个,听她说的详细,也没有打断,见她这会儿脑袋都快垂到膝盖了。
“好了,香菜,我不是也报复过你了,我们扯平了。”
“大姑娘对我这么好。”
“你以前不知道我是好人,现在知道也不迟。”
白棠的洗澡水都冷了,泡着不舒服:“你拉我一把,我泡的久了,有些脱力。”
等穿好中衣,白棠才算是问到重点了。
“香菜,你有没有碰过我后院的一个坛子?”
“大姑娘,什么样的坛子,我没见过啊。”
白棠故意说道:“就埋在后院那棵大榆树底下,你动过吗?”
“以前没有,以后更加不会动了!”
香菜着急了:“大姑娘是不是还不相信我,觉得我手脚不干净。”
白棠没回答呢,香菜已经扑过来,抱住她的腰,干嚎起来。
“大姑娘还不如打我三十板子,把我扔出去算了,我真的没再做过对不起大姑娘的事情了。”
白棠觉着再问下去,也没多大意思,既然连泼鸡血的事情都承认了,没必要再瞒着这个。
那就是说,这个院子也可能还有内贼。
白棠的脑仁疼,菖蒲,麦冬和薛婆婆,她一个都不想怀疑。
“大姑娘,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
“后院有很要紧的东西吗?”
白棠有个想法,坛子里埋着的是毕术的手札,如果被人拿去,无非也是行医问药,做不出其他的坏事。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担心成这样,心放宽点就是,没必要提心吊胆的。
道理一想明白,白棠的睏劲又上来了。
不等香菜收拾好,她已经安静的睡着了。
香菜抹干地,帮着放下帐子,又站在床头看了会,嘀咕道:“大姑娘,你别急,我会帮你看着后面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