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太想早点治好自己的脸,千叮万嘱,让软枣每天就站在院子外头等着,等白棠出现。
软枣本来不喜欢二夫人,可是见着她的脸一天天这样子糟糕,又有点同情。
所以很卖力的等在那里,结果白棠一出现,软枣边喊,边将白棠往里面带。
一家子三口都瘫坐在地上,白棠进来,也是难得吃惊。
这算是什么欢迎方式?
白棠低下头,见着方氏的脖颈一圈掐痕,难怪进来的时候,很难得没听到方氏的声音。
这是差点要被掐死的痕迹,这会儿整条嗓子应该都肿大,不能发声了。
她吃惊的看看白芍,再看看二叔。
很快确定,白芍没有这样大的力气,那么只能是二叔下的手。
白旗里顺着白棠的目光看过去,忽然惊慌起来,想要遮住方氏的脖子。
二叔,我都看到了,这样子用衣袖遮住,有意义吗?
但是,白旗里还是徒劳的想要遮挡住白棠的目光。
“我看看二婶婶的伤,脸上的伤。”
白棠故意强调了脸上两个字,白旗里那种惊慌才稍许有了控制。
“二叔你扶阿芍去旁边坐坐。”
白棠见方氏连话都说不出来,刚才屋子里肯定很热闹,二叔是下了狠力气的。
平时,她总觉得二叔是个怕老婆的,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雄起了?
白棠知道就算她问了,也没有人会告诉她答案的。
这一家子,如今都和她连仇带恨的,看过来的目光个个带着刀子。
特别是白芍,要不是只有她会解毒,治好方氏的脸,肯定早就大喊大叫,不许她进来了。
白棠边想着,手底下很利索,她进门的时候就关照过软枣,去打盆干净的水。
“大姑娘,还是我来吧。”
“手底下放轻些。”
白棠等着方氏的脸擦洗干净,将药水取出来,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羊毛小刷子,就用干净的毛笔替代。
要说,她这次的药粉配的那么成功,还要谢谢裘妈妈的及笄贺礼。
那双鹿皮手套是帮了大忙,因为知道沾染到了药粉都没有关系,她头一次上阵就大着胆子。
结果,药粉很成功,那些毒孢子粉都快要开花了。
但是,看着自己的胜利硕果,白棠没那么高兴。
就像老夫人说的,她下手太重了些,后来又存着报复的心,多等了两天。
医者不应该将心思用在这种地方,否则好像有些对不起卢姐姐送给她的银针。
白棠将药水涂满方氏的脸,本来有些微微刺痛的。
方氏刚被白旗里掐的差点断气,根本不知道痛了,就呆呆的,一动不动。
“我母亲什么时候才能好,你不要折磨她。”
白芍一把挥开白旗里的手:“父亲,你为什么不为母亲说上一句话,为什么不在祖母面前为她说话!”
白旗里答不上来,虽然事情是方氏做的,但是那一天,他对着震怒的老夫人,实在是没有勇气开这个口。
“那么,你为什么不为你的母亲说上一句话。”
这一句是白棠问白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