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用手摸摸领子,腰头,真合身,这才是真正的量体裁衣,每一寸的功夫都到家了。
“大姑娘,腰带有些难系,要是穿好了,我进来帮忙?”
“田娘子进来便是。”
“真合身,真合身。”田娘子绕着白棠转了一圈,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大姑娘肤白如雪,穿这个颜色也压得住。”
她绕到白棠身后,给菖蒲演示,腰带后面要穿两次花,翻出来后的形容像一朵盛开的海棠花。
“田娘子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还真像。”
“这是合了大姑娘的闺名,特意做的。”
“成衣很好。”白棠说了四个字,没下话了。
田娘子还眼巴巴看着她呢:“那上次,大姑娘施针的?”
“对你的身体有益无害,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施针也是一样,疼痛忍一忍过去就都好了。”
田娘子听她说的一本正经,先信了七八分。
“你也是常年做工没有定时休息,肠胃还有肝脏都不太好,要是有空过来,我替你扎几针,好过你常年吃福生丸。”
这句话一出,田娘子算是彻底服了。
“大姑娘如何知道我在吃福生丸。”
“福生丸里头的紫苏,气味特别。”
“那其他药丸就不放紫苏?”
“你的病症在那里,不吃福生丸,还真没有其他放紫苏的药丸适合你了。”
田娘子被白棠堵得说不出其他的。
“福生丸吃着是没有害处的,不过常年吃,药效多少会减弱,你过来找我,我又不收你的诊金。”
白棠说的慢条斯理的,田娘子已经在那边应了。
“大姑娘都开了这个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以后要来劳烦大姑娘亲自动手了。”
白棠笑了笑:“菖蒲,把衣服换下来,那天再取出来穿。”
“那今天大姑娘不知方便吗?”
“换好了衣服再说,田娘子请外头再坐坐。”
等田娘子仔细关了门出去,菖蒲嘟着嘴道:“大姑娘就是太好心。”
“随手之劳,医者以病患为大,我要是治得她好转,以后你觉得她还能听其他人的话,来陷害我吗?”
“要是真治好了,那就是让她反过来去陷害别人,恐怕她都是肯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我只要她不来害我,就省心了。”
白棠看着铺在床铺上的衣裙,想一想又道:“菖蒲,这个一定要收好,收妥当。”
“大姑娘的意思是二夫人还会来使坏?”
“也不一定是她,我们自己小心些总是好的。”
“我明白了。”
白棠走出来,田娘子赶紧站起身:“方才看了一眼,大姑娘卧房中的窗纱是不是传说中的紫云纱?”
紫云纱是金贵,也不至于来一句传说中的。
“看大姑娘的样子,不知道如今紫云纱已经绝迹了?”
“没有了?”
“是,大姑娘精通医术,却不是我们本行中的,不知道这些。”
原来,紫云纱只有特殊的织机才能编织而出。
十年前,一场大火,将最后一部织机给烧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