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了她,她又怎么说?”
“她含糊的,不敢说什么,只会低头哭。”
桔梗双手在前头拜了拜:“幸好老夫人开了口,不然还不知道要跪到几时去了。”
“等连翘回来,我要问问,老三媳妇又是怎么说的。”
老夫人想着这些烦心事,转过头,见白棠眼巴巴看过来。
“你不用担心,你给那个金盏求的情,也是为了她们好,你三婶婶不敢说你半个不是。”
“三婶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她的道理也是分人的。”
白棠本来好好听老夫人说白府的旧事,结果老夫人动了怒气,她不好再出声。
一匙一匙吃碗里的蜜莲子,屋子里静的很。
白棠想,平时要没人来看看老夫人,老人家也挺冷清的。
不是都说年纪大了,喜欢热闹,几位叔叔婶婶怎么都不体谅体谅长辈。
平日里,又没有忙的事情,过来坐坐也是好的。
她吃完了,放下碗,银匙子碰在瓷碗上,清脆的一声叮。
“老夫人,三爷来了。”
外头一声传进来,白旗山已经大踏步的进了屋门。
“母亲,母亲,真正是好消息。”
见着老夫人旁边还坐着个白棠,白旗山的笑容明显没那么灿烂了。
“阿棠也在这里?”
“她每天一早去灵堂给祖父上香磕头,然后过来我这边坐坐,陪我说话。”
白旗山一心要进来表功的,被老夫人的话,给堵上了。
要说不尽心,他好像是几天没去灵堂那边了,可是他也关照过凌氏要记得去,至少别让人落下把柄。
难道说,凌氏不长记性,压根也没有去过。
“父亲走后,我也怕母亲这里冷清,正好阿棠回来,陪着母亲,她性子乖巧,我也放心。”
白旗山又转头问白棠:“前阵子说你病了,水土不服,如今都好了?”
这些客套话,白棠有一句,答一句。
明明才喝三叔见过面,三叔还问了一堆关于朱府上下的事情,这会儿装不记得了。
忘性真够大的。
老夫人将白棠的手往前一拉:“你看看她的伤。”
白旗山耐着性子,低下头多看几眼,不急着发话,单单等着老夫人开口。
“你家两个小子,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白旗山稍稍松口气,原来是孩子淘气,他反而有些怕,说是凌氏拉扯动的手。
婶婶欺负才回府的侄女儿,这话可就要难听的多。
“笈儿和蓬儿两个,打小就被宠坏了,想要教回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
“你当爹的,有些事不用统统都拿捏在手里,分点出去,落下空,照应照应家里。”
白旗山的脸上多少有些委屈的样子:“母亲,我在外头忙得马不停蹄,也是为了白家好。”
“没说你不是为了白家,就是让你该放手的时候,别捏的太紧。”
白旗山的性子,听不进这样的话。
碍于老夫人的颜面,他大致听了也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