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苏子澈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不明白。
他还以为她要大朝大嚷,或者非要他给一句准话。
可是,她沉默下来,良久的,他差点以为,她要躲在他的掌心里哭了。
“棠棠。”他低声唤道。
特意来一次,不过是想看看想念中的小人儿,绝对没有要惹哭她的意思。
“不想和你说话。”
白棠还真是干脆,苏子澈的眼角忍不住抽抽。
就她胆子大,敢这样同他说话,还真没把他当外人。
苏子澈在宫里,见惯了大规矩,就算是母后当年与父皇说话,也是一派诚惶诚恐。
绝对没有这样的放肆,而他偏偏很喜欢。
“棠棠?”他想把手抽回来。
白棠一把给按住了:“别动,我不想和你说话。”
“有人要进来了。”
苏子澈的话一出,白棠的动作各种迅速。
先是把盖住眼睛的那只手拍开,握住手腕,白棠一双眼乱转。
确定目标,将苏子澈往衣柜后面的夹缝里硬塞。
苏子澈苦笑,就算他长得不胖,这么纤细的夹缝真的不适合塞一个大男人。
白棠大概看出藏人不住,赶紧四下看,见到一件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没头没脑的往他头上一兜,算是盖住了。
等房门一推开,她已经装模作样的坐在书桌前,头也不抬。
“大姑娘,你晚上都没吃点什么,要不要让麦冬给你熬点燕窝粥?”
白棠见进来的是菖蒲,略微放心。
菖蒲,你一直担心的野汉子就在房间里,你猜你找得到吗?
“那就燕窝粥,我也不急,先看会儿书,送来的时候,记得敲门。”
菖蒲有些奇怪,这院子里都是女眷,大姑娘平时也不太讲究,今天是怎么了?
她没来得及多看,白棠又道:“你一说,我还真饿了,燕窝粥太慢,做完碗银丝面就好。”
菖蒲应了一声,推门出去。
白棠等了会儿:“阿澈,你出来吧。”
没动静,她又喊了一次,这人不会是生气了吧。
本来心眼就不大,以前吃醋生气,样样能干。
刚才她也是情急之下,再怎么说,她的屋子里要是被人见到有男人出现,她也不好交代不是。
再说了,那件衣服是新做的,还没穿过,香喷喷的,兜在脑袋上又不丢脸。
她往衣柜边一看,衣服在地上,人不见了。
就是眨眨眼的功夫,大变活人了……
白棠有些发呆,弯身把衣服拣起来。
头顶上传来一声咳嗽,她赶紧抬起头,好家伙,人坐在房梁上,脸色还怪怪的。
苏子澈的耳朵好,丫环没到门边,他先听见的。
本来想说,他可以避一避。
没想到,白棠把他乱塞一气。
她是担心被人发现私会情郎,难道他就不怕被人看到,堂堂的皇叔,像只鹌鹑一样缩在衣柜角落,脑袋上海还顶着一件女儿家的衣服。
桃红柳绿的颜色,要是被他几个手下看到,简直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