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亲到最后,好不容易梳好的发髻散开来,他的手指从白棠浓密的长发中拨动而过,眼明手快的把紫玉簪抢到手中。
差一点就直接掉落到地上了,好险。
白棠从他的手指中抽出紫玉簪:“你知道,我不能在家中戴的。”
“送给你的,你自己决定。”
“我会好好收着的。”
还有其他送给她的,一直贴身戴着的无字牌,还有单个的耳坠子。
白棠觉得他总是会送些叫人捉摸不透的,今天这件却是她特别喜欢的。
苏子澈双手捧了她的脸,小嘴微肿,眼睛却依然亮晶晶的。
“棠棠,时辰不早了,我必须送你回去。”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来日方长。”
虽说白棠不是本地土生土长的。
但是在及笄的日子,送了簪子,又替她挽发。
有些话,没有明说,她心里头也是有数的。
她不奇怪,为什么阿澈从来不把话说清楚。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摆在那里,可能有些不容易解决。
反正她年纪又不大,没有那么想急着嫁人。
回到白府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把那个所谓的定亲搞搞清楚。
别是亲爹脑子糊涂的时候,随便给她找的。
要知道,哪怕亲爹指给她个渣,这种父母之言,也是不能违抗的。
白棠抱着毕术的竹简,怀里揣着紫玉簪,真是天然的温玉,隔着衣服还能感觉到暖融融的。
苏子澈只问了她一句:“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白棠其实对朱夫人的印象不坏,要是他跟着过去,朱夫人肯定要吓掉半条命。
临出门前,她小步跑着回到他跟前,扬高了脑袋。
唔,他好像真的很高,脖子酸。
苏子澈算是配合的俯下头来,听她说什么。
“那个,不要惩戒朱夫人了,我还要替她家阿昭治眼疾的。”
“好,不过那个人不能放过。”
白棠用力点点头:“坏人当然不能放过,阿澈赏罚分明,我也喜欢。”
在他脸颊边,蜻蜓点水一下,满心欢喜的坐回马车上了。
马车缓缓驶动,白棠在车中忽然唤道:“阿陆。”
就是那么迅速,阿陆立时在窗外应了一声:“在。”
他很纳闷,明明他轻功又精进了,凭借她的耳力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的存在。
为什么,她会知道!
“我及笄的日子,是不是你上报的?”
阿陆见主人送了小白糖出来,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知道事情很顺利。
听她突然问起来这个,心口一紧,难道说,中间还有他不知道的曲折?
“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明天及笄的?”
“你在白圩村的时候,我记得问过。”
白棠的声音很轻快:“阿陆,你记错了,我要半个月以后才到及笄的日子。”
车外哐当一声,很好,和她想的一样,阿陆不知道从哪里摔下去了。
没准姿势还摔得特别狼狈,白棠想一想,心情更好了。
明明来来往往这么多次,阿陆的口风居然这么紧,这么点消息都不肯透露。
你喜欢做蚌壳是吧,你以为我没有治蚌壳的法子是吧,那你就真太小看我了。
白棠还在村子的时候,正是春分的时候,她在河边捞了好些河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