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由始至终没有出来说过一句,谁的不是。
也是两边都摆摆平的意思,既不偏袒,也不相帮。
白府需要一个合适的当家人,承继人,但是也绝对不能短缺了宫里的这一道人脉。
所以,老夫人的两只手都要握得紧紧,谁也不能分开。
二叔明亏,倒还不算亏在个性上头。
而是,二婶只生了白芍一个,底下没有儿子。
就算御医做的再出色又如何,无人继承他的衣钵。
用麦冬干娘的话来说,白芍就是个好看的绣花枕头,里头好大一包草。
这个绣花枕头,还想要嫁给七皇叔,做王妃呢?
白棠想着想着笑起来,她没有要喝醋的意思啊。
阿芍要是不死心,完全可以去试试的。
真的,她很认真建议的,白芍没准在某人面前连十句话都抗不下来。
没等她想太多,白芍却是又上门了。
这是看她的病都好了,不担心被传染了,也不站在门口躲闪。
直接往白棠面前一坐,掏出帕子就哭开了。
哭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发现屋子里头,个人做个人的事情,没一个来劝的。
哭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做给别人看的。
要是没人旁观,越哭越没意思。
白芍用帕子印了印眼角,对着正在另一边看书的白棠娇嗔道:“大姐姐,你怎么也不来劝劝我?”
“我都不知道你在哭什么,怎么劝。”
一句话,就把白芍给问住了,她好像就是进门开哭,还没说过话呢。
“那你怎么也不问问我?”
白棠放下手中的书,特别正经的问道:“二妹妹为什么要哭?”
这话要是方才问了,白芍能够顺着杆子往上爬。
这会儿,却知道是自己闹的无趣了。
但她不是那种,别人给了台阶,知道往下走走的个性。
还很骄傲的样子,站得高高,生怕别人看不出她的短处。
“就是三叔欺负我们二房,大姐姐,你难道不知道!”
“我那天没在灵堂上,你也知道,我统共两个丫环,一个是老夫人身边的,话不多,另一个只管生火烧水,还不懂事。”
“我身边也没有伶俐的丫环,一个比一个笨,说什么都不懂,教也教不会,喊一下,动一动,比算盘珠子还呆。”
白芍抱怨了两句,才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又给说了一次。
到她的嘴里,都是三叔白旗山使坏。
看不过二房一家去了天都城,能够进宫伺候皇上。
“我们去天都城还不是为了大家,我爹成了好事,你们哪个不跟着沾光。”
白棠听她说的大声,有些头痛脑热起来。
她一点不想参与两房之争,她也有自知之明,没有这个能力。
趁着白芍说的嘴巴干,说要去灶房看看有什么好茶叶。
白棠把菖蒲招到跟前,低声让她去三夫人那里转转,要是有人问,就说二姑娘找大姑娘说事,不让她在旁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