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贵人到白府来坐坐,本来没有偏颇,他到了荀陵郡,去了柳家,自然也要来白家。但是,但是你们不该让阿棠,阿芍两个陪同。”
原来老夫人气的是这个,两个尚未及笄的孙女,送到贵人面前,要是被多嘴多舌的传出话去。
以后,两个孙女还怎么嫁到好人家去!
她气两个儿子,只知道争个长短,却是目光短浅,不计后果。
这样大的事情,事先都不同母亲商量,简直就是自说自话。
“阿芍是你的亲闺女,我管不得这么多,你喜欢将她许配给谁,是你的事情,但是阿棠没爹没娘,最是可怜。”
老夫人不仅仅是双手被捂热了,一颗心也暖起来。
“阿棠的婚事,我会替她做主的。”
“母亲,贵人在席中温文儒雅,一共没有说上几句话,更没有要对阿芍阿棠别有用心的意思。”
老夫人看着三儿子,忽而冷笑道:“你到底清不清楚,他的身份?”
“他这样的地位,儿子如何不知?”
“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又怎么会以为他到了白家,就能看中阿芍或者阿棠,他见过的美貌女子有多少,你一辈子都及不上。”
白旗山的傲气被老夫人一句一句的打压,渐渐抬不起头来。
“你们也就是在荀陵郡作威作福惯了,三大家族的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够摆上桌来反反复复的念叨。”
“可是,柳家……”
“柳家,你别把柳家当一回事,他们就不算一回事。”
老夫人的目光从两个儿子头上慢慢划过。
“这样的话,关着门自家说说也还罢了,传出去就是被旁人笑成井底之蛙。”
白棠见三叔的脸涨的通红,分明是不服气,但是却没有反驳老夫人的本事。
老夫人说的每一句都很在理,很公道。
白棠在白圩村的时候,还觉得平梁镇是个大地方。
后来又说荀陵郡是极好的去处,但是离着天都城上千里之地。
这样子一合计,那就能算得是僻静偏远之地。
还有什么好争,好抢的。
老夫人一大早听到他们擅作主张,老爷子的头七没过,就大张旗鼓的将贵人迎到家中。
白家不避讳,要是贵人出了一丁点儿的岔子,全部都是白家的错,这两个儿子,谁也担当不起来。
越是这个时候,老夫人心里格外想念早逝的长子。
如果长子能够撑起这个家,就不用她一大把年纪还吃心吃力。
偏偏长子留下的还是个姑娘,如果是个长孙,她还能早休养几年。
就算再不争气,还是要指望这两个儿子的。
这会儿,骂了骂了,训也训了。
幸亏没出什么事,贵人据说统共才待了大半个时辰,就拂袖而去。
府里头上下,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是不是做错事,惹恼了贵人。
老夫人心中忐忑,却不能明说。
“好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不可隐瞒,要事先商量过才好。”
“是,都听母亲的教诲。”
老夫人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白旗里已经走到门前,老夫人又把老三给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