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澈突然发现,最后这个念头,才最叫人生气。
她明明应该喝醋捻酸的,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
“阿陆,回去。”
苏子澈也有任性的时候,扔下这句不明不白的话,拂袖走人。
阿陆扬声道:“主人疲乏,要回府休息了。”
主仆两个,一前一后,趾高气昂的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在十几个人的目光下,面面相觑之下,大摇大摆的走了。
弄得白家人手足无措,贵人太明显是动了气。
但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说错了,做错了。
白旗里咳嗽一声,面色十分尴尬道:“老三,贵人是不是觉着我们款待不周?”
白旗万也是头大:“我哪里知道,不是阿芍在后面跟着,你去问她啊!”
白芍在苏子澈面前,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会儿贵人走了,她透口气,顿时也委屈的不行了。
“爹,三叔,我可什么都没说,贵人一路也没和我说一个字。”
凌氏只管冷笑,她还真当阿芍能迷了贵人的眼,要是能迷了,会落得这样下场。
真是活该!
只剩下,白棠一个人不声不响,心知肚明。
她比谁都更加清楚,某人为什么生气,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她又不是故意要不告而别的,虽然从白岩和徐氏的口风里头,她是探听到了点儿蛛丝马迹。
可本来想着最早也要等她及笄以后,这突然就来个三叔,突然就说爷爷死了,亲爹死了,亲娘死了。
然后,扔上马车带回人生地不熟的白家。
她容易嘛,她一下子成了彻底的孤儿,她容易嘛!
她心里头还有气呢,你这么神通广大的,你怎么不先找到我!
你不是连荀陵郡整个翻过来都不眨一下眼的吗!
她就知道,阿陆只会帮着吹牛,吹吹吹,牛皮都吹爆了!
还有啊,明明可以相认的,至少可以走近了说句话的。
凭什么,你就点着阿芍带头出发了,我跟在大部队最后面,连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我想和你说话的,你给过我机会吗!
混蛋,你就是个混蛋,阿澈就是个混蛋!
凌氏本来还想教训白棠几句,她这么不听话,以后还怎么帮衬着,在老夫人面前,斗倒了老二家的。
结果,一转头,见着白棠的脸色更加难看,两句话卡在凌氏的嗓子眼里,她居然愣没说出来。
反正各人各人的心思,没一个舒畅的。
白旗里在问白旗山:“老三,反正贵人也没有明说是我们的错,我想来想去,没得罪他。”
“没准,这些贵人就这样的脾气,说翻脸就翻脸的。”
“对,对,你说的是。”
“二哥在天都城里伺候服侍的都是贵人,比我们有经验。”
白旗里尴尬的咽了口唾沫:“总算也没出什么事,这来也来了,母亲要是明天问起来?”
“我就说贵人到了荀陵郡想要结识一下地方上的名人,这不就轮到白家了。”
“还是老三想的周到,母亲问起来,我也这样说。”
结果,一场令人充满期待的宴席,默默的,含蓄的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