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被这样面对面的夸奖,只会傻笑了。
白棠走出来,金盏一见,呆在那里。
她昨天可是跟着三夫人来的,三夫人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大姑娘,你就这样去?”
“去不得嘛,要不,我还回屋去躺一躺,不去了。”
金盏一听这话,更加不得了,她回去交不得差。
“那,那还是先去吧。”
三夫人交代过的,贵人已经到了,二姑娘很快也会来,大姑娘不能比二姑娘到得早。
其中还有个原委,大姑娘长得更好些,二姑娘落座,她再进来就愈发的显眼。
所以,凌氏把时间算得准准的。
金盏自然不敢耽搁,硬着头皮把大姑娘往前院带去。
今天肯定是少不得被三夫人责罚了,只盼着大姑娘一点不打扮,也能入了贵人的眼。
那么,她真是要喊声谢天谢地了。
“三婶婶只说是贵人,贵人,你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贵人?”
“我们做丫环的,哪里敢过问这些?”
金盏方才出来的时候,是见着二姑娘的,一副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动的样子,怎么到了大姑娘这边,就没事人一样。
哪怕是盛情款待贵客,毕竟白家有丧事挂着,不能太过火的样子。
白旗里嘴上说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碍于老三请的这一位来头实在太大。
要是这一位还在天都城,想见一面就难。
哪里是说请就能请到府上来坐坐的。
方氏想来想去,觉得这次机会难得。
这位贵人尚未婚娶,不说别的,哪怕是嫁过去做个妾室,对于阿芍而言,都是极好的。
不过,方氏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让阿芍脱了孝服,就是把天都城里头的那些打扮又给捡起来。
胭脂很淡很淡,发髻梳得灵动婉约。
白家能拿得出手的,尚未出阁婚配的姑娘,除了阿芍,还能有谁?
方氏想着当日凌氏生下一对双生子后的得意劲,恐怕没想到还有今天。
就是她有些捉摸不透凌氏的心思,明明已经落于下风,为什么不见半分的懊丧,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这边还没说上两句话,凌氏的丫环金盏小步进来,凑到凌氏背后嘀咕了两句。
凌氏先是皱了眉头,随即又很快展开,强笑道:“家里头还有一位姑娘,出来见见贵客,来晚了。”
席上正位的那一位轻轻嗯了一声,没半个多余的字。
凌氏赶紧让金盏将白棠带进来,怎么说,她都不会让老二家的阿芍独占这一份的。
方氏好像这个时候才想到,她的女儿阿芍已经不是家中的唯一,前几天老三才从乡下把老大的女儿带回来了。
一个村姑,居然敢到这样的宴席上来。
老三家的,为了斗一斗,真是自己的脸皮子都顾不上来,等会儿村姑说错了话,叫人笑掉大牙。
看凌氏平日里的神气活现,该往哪里放!
想到这里,方氏似乎已经看到凌氏落败的样子,各种得意,再看到白棠披麻戴孝的进来,更加笃定。
这头发梳得比村姑都村姑,凌氏平日里挺会打扮的,怎么不给村姑收拾收拾。
白棠一路走过来,二叔一家坐在左侧,三叔三婶坐在右侧。
白芍的目光狠狠的射过来,她来响应一下都懒,全身的注意力都被一个人给深深的吸引过去了。
虽说,她有点儿条件反射,听到贵人的称呼,就不由自主的会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