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的,简直,简直就像是逼良为娼的老鸨子。
凌氏以为把她说动心了,又挑着金簪给她戴:“你先戴上让我看看,明天贵人来了,总不能寒酸去见。”
“为什么,我要去见外头人?”
白棠这话问的简单明了,凌氏一时半会儿的还答不上来。
不是应该听了她的话以后,欢天喜地,穿金戴银的去见贵人了吗,哪里又来这么多的废话!
凌氏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白棠不能当着几个丫环的面,和她硬来。
怎么说,用别人的眼光来看,三夫人是一片热心。
要不说,一匣子的首饰也费不少钱的。
“三婶婶,等我洗了澡,再来试试这些,哪个好看,你看我一天在灵堂里待着,灰头土脸的,又去看了四叔。”
一听到她提起白旗山,凌氏的眼角有些抽抽。
“也对,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裳,再试试也好的。”
敢情四叔身上有传染病,听到名字都能传染上。
白棠在心里吐槽,既然怕得病,就不要这么爱管闲事。
“明天见贵人的时候,孝服先脱下来。”
凌氏见白棠没反对,继续往下教唆:“选一件不太艳的衣服裙子,打扮得齐整,回头我就让丫环来接你。”
意思是,为了巴结,连自己爷爷的头七都没过呢,孝服都不用穿了。
白棠想,要是傻呼呼都听了凌氏的话,回头还不被祖母恨死。
当着面,她也不说话,好像都应承下来的样子。
凌氏见目的达到了,拍拍她的手背:“你要是个聪明的,都听着我的安排,婶婶不会让你吃亏的。”
菖蒲的脸都涨红了,等凌氏走得老远,才敢出声。
“大姑娘,三夫人这是要害你,你千万不能听她的话。”
“我听她的什么话了?”
“让你脱了孝服,让老夫人见着可不得了的!”
“我明白。”
“什么贵人,我看她就是不想让二夫人舒坦。”
白棠心里头一动,凌氏口口声声让她打扮齐整了见人,难道说是生怕白芍抢了所有人的风头。
贵人,到底是那位贵人?
会不会本来就是个故人?
白棠第二天照样起了个大早,先去灵堂上香烧纸。
老爷子落了葬,灵堂里的人明显少了许多。
她知道无论在做什么都好多双眼睛看着,有好意的,也有想挑刺的。
她只要做好本分就可以。
回去的路上,凌氏与她迎面遇上,刻意咳嗽一声道:“大姑娘,吃了午饭,记得我说过的事情。”
这么明目张胆的,连菖蒲都偷偷用眼睛瞪她。
“三夫人虽然娘家底子好,为人跋扈些,也没有做过这样出格的事情。”
“时候不一样。”
“难道说是二爷回来的缘故?”
白棠看着凌氏的背影眯了眯眼,应该还是白家当家人去世的缘故。
一个老夫人,才死了丈夫,没有那么大的精力来操持这个家,特别是不能够面面俱到,连细节都察觉到。
那天,陪着吃饭,白棠就感觉到了,老夫人的精神气不太好,恐怕也是靠着补药在支撑。
子孙斗不停,可是苦了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