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要放低,放轻,带着一点儿不容易察觉出来的委屈。
毕竟还是民风保守的地方,这么被撕开衣领摸了一圈,还大大咧咧的冲人笑,简直就是该沉塘。
“上次,你临走的时候,阿陆是不是交给你一个荷包?”
“是。”一提醒,就都想起来了。
阿陆说下次还会有机会相见,然后把荷包甩了过来,她是双手牢牢接住。
阿梅很是好奇,一个劲让她打开看看。
她却不肯看,回去以后,把荷包放在暗格里面了,要不是这会儿问起来,压根就给彻底忘记了。
原来,他在找的是这个,照着方才的动作,他摸着脖子找,荷包里面难道是一块玉佩?
大小尺寸,好像也是差不多,他以为她会取出来,贴身戴着,当成保命符!
“荷包里头的东西呢?”
“没打开。”
苏子澈的眼睛一眯。
白棠赶紧又补了一句:”荷包是七公子送的,我想着一定是极其珍贵的,不敢轻易打开,先收起来,想着那一天看着是个好日子,再取出来看看的。”
苏子澈的脾气果然没发出来。
白棠见他脸色稍许好些,好话源源不断的说着:”家在村子里,每家每户都不富裕,家中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要是不小心被他们看到,拿出去显摆,被人抢了去,夺了去,骗了去,就是我的大罪过了。”
“就是说,你收藏起来了?”
白棠用力点头:”收在家里最稳妥的地方,七公子要是不信,我这就回去拿来,如果七公子还是不放心,我就不敢再收着,不如……”
“好了,既然已经送了,怎么还会要回来。”
苏子澈的手指在放置茶盏的案几上叩了两下,嘴角居然微微上挑。
白棠默默的想,这才算是雨过天晴的表现,至少这个笑容看着很是舒服,一点儿都不冷。
“那个,七公子,我能不能同你商量件事情?”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白棠知道平梁镇上的药铺是指望不上了,小丘山更不靠谱,恐怕只有眼前这一位能够解开她的燃眉之急。
“我刚才说了,为了贴补家用,我时时上山采草药。山里头采草药的不止我一个,所以通常能够到手的都是些最普通的,不值什么钱的。”
“然后呢?”
“有时候,也会有些好运气上身,会采到些特别好的。”
苏子澈没打断她,刚才还畏畏缩缩的,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说起这个话题,一双眼都亮了,脸颊上一层粉晕,小嘴巴一张一合的。
“采药的采到好的,自然是要送药铺来寄售,你也说了,平梁镇出了事情,药铺都被官府给查封了,要不,七公子手头要是方便的话,要不要看看货色?”
苏子澈失笑起来,他一直说她胆子不小,比宫里头的那些都来得胆壮,方才他是掀起点气场压制住她一下,不过看样子,也就是那一下。
等他收敛了气势,她立马又蠢蠢欲动,居然要同他谈买卖,谈货色了。
苏子澈的目光,正好就停在她的胸口,照搬着她的话,反问道:”那要看看,你到底有些什么货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