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玩世不恭的挑眉看着尚书夫人,来洪州这个把月,他都没展示一下自己的纨绔之力,今天这可是她自己撞上来了。
本来他是不愿意和个妇人计较,坐在那扯些无聊的东西,但机会难得,让花宇楼和那些眼线看看也好。
他此时浑身上下都散着股无赖的气息,却又让人拿他没有办法。
陈尚书夫人气得手指微颤,仰着头保持着气势不甘的说道:“这么说,郡王是不讲道理了?”
楚夏笑出了声,抬头看着她眼中全是嘲笑,“本王从来没有讲过道理,以前没有,将来也不会。陈夫人你的威风还越不过本王的界,你儿子本王的女人还看不上,不要妄自揣测谁都想攀你陈家的大门。”
“本王的门开着她都不想进,你们尚书府可是比本王的富贵?”
陈尚书夫人此时的怒火,已经不再是自己儿子被人勾引。而是堂堂尚书府竟然被人如此瞧不起,她却拿此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山高皇帝远,想要去找大长公主讨公道都不行。
这楚夏让她重骂不得也打不得,明明是想寻那女子麻烦,却没想事情变成了这样。
她脸都抽搐了几下,咬牙切齿的说道:“婚事被毁,这对我陈家和德王府都不是件体面的事,只会沦为众人的笑柄。郡王应该知道,谁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楚夏摊手说道:“正好,宝和郡主和令郎不适合,婚事解了也是好事。”
“你!”陈尚书夫人狠狠的说,“婚事毁不了,宝和郡主一定会进我家的门!”
“来人,把沐风给我抬回京城,下不了地也要给我回去成亲!”
陈沐风一听,只觉得自己被白打了,气血攻心外加服用的药效越来越强,顿时就晕了过去。
尚书府的丫环顿时就惊叫起来,“夫人,九少爷昏过去了!”
“快,刘大夫,快看看他怎么了!”陈尚书夫人顿时就慌了,没空再和楚夏斗嘴皮,把从京城带来的名医唤了过来。
刘大夫赶快过来把脉,现陈沐风气血攻心,外加体虚极弱,气悬游丝一副快死的样子。这活脱脱就是被打成内伤,伤了内脏而且还非常的严重,搞不好就在他把脉之时就会断了气。
这可把他吓坏了,来之前听说是被人打断了骨头,却没想到有如此之重的伤。
他赶快拱手道:“陈夫人,九公子的病情老夫无能为力,之前还能撑住,但此时一气之下内伤加重,血脉逆流而上,已是危在旦夕。”
“什么!”陈夫人震惊得只觉得眩目,身形一晃还好被丫环给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心中却是惊骇不已,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救了!
她撕心裂肺的喊道:“我不管!你快救我儿子!”
但刘大夫却立而不动,他真的是无能为力,这病因来的急,就算用百年老参吊着命,也就是片刻而已。
“陈夫人,老夫已无能为力。”他坚定的说道,生老病死看的多了,凭着他在京城的声望,这也算不到自己头上。
世上最苦白人送黑人,尚书夫人非常疼爱这个小儿子,明明只是来逼个婚讨个公道,怎么就成了见最后一面,“不!你给我治,我的儿啊!”
陈府的仆人全哭喊起来,仿佛陈沐风已经归天了一般。
楚夏见时机差不多了,就扁扁嘴说:“吵死人了,去,把赵太医请来。”
“赵太医!”尚书夫人猛的抬起头,满怀希望的看向了楚夏,“可是赵越赵太医?”
“是的。”楚夏不急不慢的说,“他现在是我的贴身大夫,因为我要出远门到洪州任职,太皇太后特意指派他来。”
赵太医的大名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一品大臣想找他看病,都得看他的心情。高兴了就看,不高兴谁也喊不动,只为皇亲国戚看重病,轻的也不愿意去。
这样一个高傲的人,却来给一个郡王做贴身大夫,这简直太难让人相信了。
不过现在尚书夫人顾不上这么多,听到楚夏已经派人去寻赵太医,只能满怀希望和感激的等着人来。
不一会,赵太医就带着小徒弟背着药箱过来了,他先是看了院中一眼,便没好气的骂道:“这是送葬吗?站这么多人在这里哭,活人都哭死了,闲杂人等全部滚出去!”
陈府的下人全闭了嘴,赶快全部退到了院外,那些女孩也被赶走,院中就只剩了几个人。
楚夏没有走的意思,坐在那没事人一样的喝着茶,好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被赵太医狠狠的白了几大眼。
而尚书夫人也被他瞅了一眼,赶快擦了擦眼泪说:“赵太医我不是闲杂人,我是他娘。”
赵越懒得理她,伸手装模作样的给陈沐风把了把脉,摸着胡子就说道:“病人本来就不能受刺激,要慢慢的疗养,不能下床。”
“是哪个混蛋把他抬到这里来坐着,简直就是想要夺他的命。还好我来的及时,不然这条命就丢了。”他吹胡子瞪眼的骂道,把陈夫人骂得面色难看。
然后他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瓶,从里倒出一粒红色药丸,让徒弟用药板插进陈沐风的牙缝,撬开嘴把药和水灌了进去。片刻之后,陈沐风突然挣扎着吐出一口血,缓缓的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