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宣布了马卓文政治生涯的结束。
分开的人群中,总统希尔亲自推着黑斯廷斯的轮椅,缓缓走了进来,在希尔的身旁,是一名年过七旬,身材瘦削,一双眉毛有些低垂的老人。
在看见这位老人的时候,马卓文知道,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已经收紧了。
“为什么?”他的嗓子,忽然变得无比沙哑。
“因为你涉嫌参与袭击田行健将军的行动,”一直站在拉希德和斯图尔特身旁美丽的小毒蛇,终于在最后时刻,露出了她洁白的毒牙,“除了法塞特之外,同你接触的,还有几位我国非法的激进组织青年军官同盟的军官,虽然他们已经离开了查克纳,不过,他们显然还来不及抵达加泰罗尼亚。”
玛格丽特用手轻轻理着垂落在肩膀上的长,魅惑的眼睛里,是一丝冰冷的讥讽:“而且,他们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硬的骨头。”
“走吧,”黑斯廷斯瞟了马卓文和法塞特一眼,对希尔道,“我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这些小事,医院里还有个人等着我呢。”
一行人,从马卓文和法塞特身旁经过,交谈着,向医院大门走去。谁也没有再看这两人一眼。
阳光,已经收缩到天际的云霞上,夜色渐渐笼罩下来。冬季的夜,对马卓文和法塞特来说,格外的寒冷。
如果当初那一机关炮,再向前移动几厘米........
法塞特几乎是下意识地仰起头,看向医院六楼的窗户。
明亮的窗户边,两个人,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法塞特的眼睛,一下子变得赤红。他看见了那个冲自己一脸憨笑的胖子,也看见了一个他做梦也没想到的女人。
这个女人很美。
有时候,法塞特觉得她像是邻家的妹妹,清纯活泼,有时候,又像一个钟灵毓秀的少妇,让人感到温馨而冲动。更多的时候,她却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淡淡地微笑中,带着一种如同轻纱,宛若薄雾,飘渺于山水的美。让人抓不住,摸不着。
而现在,她却如同一个普通而幸福的女人一样,静静地站在胖子身旁,搀扶着他。她那玲珑性感的娇躯,离胖子是那么的近,那让人血脉贲张的挺翘双乳,就紧紧地贴在胖子的胳膊上。随着她的呼吸,颤颤巍巍。
“对不起,法塞特中将.......”
记忆中,阳光明媚的汉京第一军师学园落叶满径的小路上,穿着制服,紧紧的筒裙将双腿显得特别修长的安蕾,将文件夹抱在饱满的胸前,认真地道:“我已经有未婚夫了,请您别再提同样的话题,我们只会在工作上有交集。”
视线中,胖子挑了挑眉毛。一股血,冲上法塞特的胸口,再冲上喉头。
他口中刚刚出一声压抑地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忽然被人一拳头干翻在地。
一名匪军士兵拎起他一把塞进了运输机甲里。
“叫什么叫,傻逼!”
“他们上来了,”安蕾没有看楼下,那个名叫法塞特的人,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而已。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胖子身上。手臂上的重量,显示着胖子身体的虚弱。这种感觉,让她必须极力控制住自己,才不会心疼地哭出声来。
自从在加里帕兰分别,一眨眼已经快一年了。这一年来,卸下情报局工作的安蕾,已经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联邦驻查克纳的联络官。
在其他盟军军官的眼中,这位来自勒雷联邦的上校不仅容貌美艳,还有着极强的能力。人们总是能被她轻易的说服,也总是乐意和她合作。
可谁也不知道,每当夜深人静,这个坚强的女孩子,总是会望着星空,哭得像个孩子。
从伯南玫瑰号消失于茫茫宇宙开始,安蕾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次哭,又多少次笑了。从伯蓝玫瑰号流落到了玛尔斯自由世界。到胖子空手套白狼,赢得整个玛尔斯自由港。从苏斯舰队一次又一次的向玛尔斯动攻击。玛尔斯危急。到长弓星系匪军舰队横空出世,藏锋舰队胜利会师。每一条关于胖子的消息,总是被她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