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些寂寞。
他的这些部下,没一个理解他的。
妈的
他在心里用汉人的骂人的话骂了一句。
修伦斯就这么败了,自己手下人中最会打仗的人就这么轻易简单的被方解击败了。莱曼曾经想过,即便是自己在公平环境下击败修伦斯也不一定这么容易。虽然看起来方解是用了什么诡异的计谋,但这正是敌人强大的表现啊。
莱曼
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了。
相比于回国内去稳定局势,他更想留在这,和那个叫方解的汉人过招。
没错,这样的选择或许不是很理智。
但是一个如此成功的人,靠的可不是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理智。理智确实能让人成功,但有时候疯狂才会让成功变得更大。这个道理是说不通的,会有很多人反驳,但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如果他真的很理智,当初会杀死所有的兄弟?
如果他真的很理智,他会怂恿国内的贵族和他一起打天下?
凡有大成大就者,心中必然有其疯癫的一面。
他就是想看看,这个方解到底厉害在哪儿。
现在他所在的大营,这些士兵不是他的直系军队。凤凰台外面的奥普鲁帝**队,是之前几个战败的洋人将领的残部,被修伦斯整合之后,委派了一个部下最将领,就驻扎在凤凰台外面。
其实从这一点,已经能很清楚的看到修伦斯的图谋。
斗争如此残酷,人命贱如草芥。
修伦斯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不断的将莱曼派来东疆战场的年轻将领置于死地,然后派自己的部下去接手那些军队。而莱曼,不断的派年轻将领来送死。不过是互相试探底线的行为,却把一个又一个自以为可以平步青云的年轻人送进地狱。
把玩着手里的鼻烟壶,莱曼其实不理解汉人中的富人为什么喜欢玩这种东西。他不喜欢那个味道,但他就是想知道这个东西诱人的地方在哪儿。
他偏执,偏执到了骨子里。
跪在他面前的中年将领,正是修伦斯派来的那个人。他已经接手这支队伍将近一年,这一年来可以用碌碌无为四个字来总结。但他特别认真的完成了修伦斯的布置,将这军队里的不稳定因素全都剔除了。
“修伦斯有没有告诉过你,需要杀多少人?”
莱曼轻声的问了一句。
那个中年将领颤抖了一下,哪里敢回答?
他知道修伦斯已经败了,说不定也已经死了。失去了靠山,面对的又是这个帝国的皇帝,他除了瑟瑟抖之外还能做什么?
“唉……”
莱曼叹了口气:“如果你坦然的面对我,我也许不会杀你。”
他站起来,缓步走到那个中年将领的身前,伸手压住中年将领的头:“哪怕你勇敢一些,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带兵去进攻凤凰台,如果你没有战死在沙场上,我甚至可以赦免你所有的罪过,给你一个新生……但是现在,你让我没有任何兴趣替你设想一下未来。”
他的手指开始用力,中年将领痛苦的嚎叫起来。
可以看到,血从中年将领的头顶处往外冒出来,而莱曼的五根手指已经深深的刺进了中年将领的脑壳,血洞里不断的往外冒血,但是血却没有往下流,而是顺着莱曼的手掌向上流,从衣袖里流到胸口处,被那颗藏在衣服里的东西全部吸收。
很快,中年将领就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只剩下一副软塌塌的皮囊。
莱曼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活的的生命力。
“还是年轻人好一些,你太老了。”
他走回到椅子边坐下来,淡淡的吩咐道:“三天之内,如果打造攻城兽的士兵没有完成任务,所有人全部处死。”
……
……
项青牛现方解最近特别沉默,很少如以前那样找他来随便聊聊。以前方解遇到什么困难遇到什么烦心事的时候,都会来找他天昏地暗的闲聊,两个人不停的扯皮,项青牛知道,方解需要这样的方式来为自己减压。
但是现在,方解沉默的令人担忧。
他猜测,也许方解的最大的目的就要开始进行了,所以格外的压抑。
“你猜,你到了凤凰台的时候,莱曼会不会已经扭头走了?”
项青牛问方解。
“不会”
方解摇了摇头:“如果我是他,我不会走。”
“为什么?”
项青牛问:“这不合道理。”
方解笑了笑,却一点都不轻松:“有些人成功,就是因为不讲道理。”
项青牛问:“就好像你一样?”
方解点了点头:“就好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