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跟着笑,项青牛理想中的世界,其实是每个人心中的世界,都一样。
大家想的都是,这是一个和平的美好的,没有战争的世界。每个人不需要为了吃饱饭穿暖衣而心碎,有公平的环境。这样的愿望其实不复杂,可是太宏大。不管是任何一个人,就算再强大的伟人,都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足。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这样一种人。
某某伟人做过什么啊?他就是个垃圾就是个混蛋。要不是因为他,社会最起码进步一百年!就是因为他,咱们才和某某国有那么大的差距!他们根本就不去了解那段历史,根本就不去往深层次的考虑那段历史生的事中,一些决定一些策略是为什么出现的。
他们只是觉得,自己看穿了一切。
其实,他们都是狗屎一样的东西。
所以,以他们的智商也根本想不透彻那些特殊的历史时期特殊的历史事件,是为什么生的。
方解知道,自己也无法做到让所有人都满足。这根本不可能。
打一个比方,按劳分配。
听起来公平吧,可是这个世界不缺少偷奸耍滑的懒人,干得少还想拿得多。只要拿的少了,他们就会叫嚣不公平。方解愿意给所有百姓一个公平的环境,可是现在中原这片天下,抛开那些世家大户的人不说,就算是百姓真的没有人骂方解?
怎么可能。
王家有十口人,所以分了十口人的田地。刘家有五口人,分了五口人的田地。刘家的人不满意,为什么?凭什么?十口人是一家,五口人也是一家,为什么不按照一家来分田,为什么按人口算?
王家的人会想,为什么刘家是一家,但是交五口人的赋税,凭什么不按照一家来交赋税?
方解追求的,只是想让大部分过的还好。
可是方解深知,最不可能满足的就是人心。
项青牛眨巴着眼睛,等待方解的回答。
“你理想中的世界什么样?”
他又问了一遍。
“我?”
方解笑了笑,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他说不出来,也无法相信的描绘出来。那本就是一种虚幻,如果把追求虚幻告诉别人,会引来别人的耻笑。方解不怕别人的耻笑,他怕自己的努力到头来是一场空。
“人太复杂。”
答非所问。
所以项青牛有些不明白,方解到底在想些什么。
项青牛试着让自己变成方解,去想一下方解理想中的世界是个什么模样。他仔仔细细的用尽力气的去想,却现所有能想到的东西都很肤浅。然后他忽然觉得,方解活的真他娘的累。
所以,他用可怜心疼的眼神看了一眼方解。
“有时候我就想不明白,明明你没有多大,为什么你总是会有一种经历过几千年往事的沧桑?就好像你已经活了很久很久,比桑乱还要久,所以你心里装着太多太多的事。而这些事,说出来也没人理解。”
项青牛道:“是这样吗?”
方解笑了笑,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告诉自己,管他呢。正如他对吴一道说的那样,他不可能不背负骂名。也许十年之内人们会觉得他给予了百姓太多好处,但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呢?只怕骂他的人比崇拜他尊敬他的人还要多。
我尽我所能,便是问心无愧。
本来,方解就不欠所有人什么。
也不欠这个世界什么。
但是最可悲的是,一旦他做不好,所有人都会觉得,方解欠他们的。
“也许我真的活了几千呢?”
他笑着回答。
项青牛仔细看了看方解,然后摇头:“你?要是活了几千年,一直到前些年才能修行,你也真够悲催的。”
方解扑哧一声笑起来,点了点头:“这么想还确实够悲催的。”
“你猜我是怎么想的,回去之后。”
项青牛问:“我会怎么生活?”
方解想了想,回答:“生孩子玩儿呗。”
项青牛脸一红,用一种这他娘的都能被你猜到的眼神白了方解一眼:“论修为来说,我不敢说比你强。论成功来说,我自然更不能和你比。就算是比比生孩子,我已经起步晚了……所以,我打算后来者居上。”
方解道:“生一堆孩子,给他们穿上小小的道袍,走路好像小鸭子一眼歪歪斜斜的……前面一个好像大胖鸭子一样的道尊领路,想想也挺有意思的哈。”
“对了”
项青牛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和沫凝脂,到底怎么回事?”
项青牛回头看向沐小腰,沉倾扇,沫凝脂她们三个那边。那三个女人乘坐的是马车,看不到她们。
“没什么。”
方解摇了摇头。
他不敢去想什么,因为自己现在欠下的债够多了。他不欠天下人的,却欠自己女人的。沫凝脂对他的感觉方解现在不是不了解,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去享受那样一个出众的女人的喜欢。
“你总是想的太多。”
项青牛忽然老气横秋的说了一句:“你觉得远离是对她好,又怎么知道远离对她来说不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