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笑了笑道:“十一年前我去登平城巡视商行的时候见过你进货,只是当时你进了些什么记不得了。因为你这名字特别,倒是没有忘了。”
“啊!”
杜老实惊呼了一声:“您……您真是散金候?”
“我是”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您还能记得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是生意人。”
吴一道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需要一个好脑子来记住很多事,告诉你妻子不要刷碗了,没有必要……你们两个收拾一下贵重的东西,明儿一早随队伍出。今晚你这院子里不管生什么都不要出门看,不管多好奇也不要出门,以后你可以在货通天下行做事,你儿子……比你有出息。”
……
……
纳兰定东在院子外面巡视了一圈,检查了暗哨之后回到后院,路过前院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皱了皱眉头,确定那人是谁之后随即释然,忍不住笑了笑,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这是他第一次带队护卫方解,所以心里难免紧张。这次回部族他一直忐忑不安,第一是担心自己不能保护好方解的安全,第二是犹豫着到底是留在部族还是回黑旗军。想来想去,现自己都是多虑。
说到职责,护卫方解是骁骑校和亲兵营的职责,可他也知道以国公爷的修为,根本不需要自己这样的人保护。真要是遇到什么大修行者,自己就算拔刀子往前冲也没有什么意义。至于是留在部族还是回黑旗军,其实根本就不必去想,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回到后院的时候,他看到方解对自己招了招手连忙过去。
“把所有的暗哨都撤回来,所有人都到后院屋子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而不许出来。”
“主公?”
纳兰定东张了张嘴,却被方解摇头阻止:“按军令行事。”
“喏!”
纳兰定东行了个军礼,连忙出去把人手都召集了回来。
村子外面
苏阳看了看村子里星星点点的火光,回头看了一眼身边面沉似水的小公爷沐闲君,他想了想之后问道:“这村子里算起来也没有几百人,要不要杀绝?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泄露出去,所以……”
“师父,你在蓬莱岛上只顾着修行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有些事也就看的没有那么透彻……这村子距离东鼎城不过几百里,如果沐府治下出了屠村的事,怎么遮拦?方解的行踪立刻就会被挖出来,东疆看似所有人都服从沐府,可也有不少人愿意看沐府的笑话。屠村……断然不能做的事。”
“可方解如果死了,还不是遮拦不住?”
苏阳问。
“青牙死了,白眉死了。”
沐闲君笑了笑说道:“他们还有个二师兄在军中做将军,两个师弟都被方解杀了,他一怒之下私自离军跑来报仇,这种事沐府也不可能提前知道,所以阻止不及也是正常。到时候把这个人推出去,终究能堵住一些人的嘴巴。”
“明白了。”
苏阳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周长眉:“你在村外候着,如果方解逃出来的话,必须有人拦着,他身边那个女子也不容小觑。”
“那个女子谁也不许杀!”
沐闲君冷冷的说了一句:“谁杀了她,我就杀了谁。”
苏阳一愣,随即摇头叹了一声:“三师弟,你和我去对付方解,小公爷去擒住那个女子。”
“不”
沐闲君摇了摇头:“我去找方解,三师叔为我策应,师父你去擒了那个女子就是了。不要伤了她,一根头也不要。三师叔,你的感知力最好,先去探查一下方解藏在什么地方,不要惊动了他们。”
“明白”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个老者点了点头,他全身包裹在一件很宽大的黑袍里,深夜之中,若是不仔细看的话,就算他站在不远处也很难察觉到。他是蓬莱宗苏阳的三师弟,是个罕见的感知类型的修行者。
沐闲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心口,下意识的抬起手抚摸了一下。
“还是疼……方解,你这一下刺的好重。”
……
……
远处
少妇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月色下隐约可见,她在丈夫耳边极轻的说道:“有个感知力很强的修行者在,我不敢把修为施展的太近,幸好他没有在村子外面就放出感知,不然咱们藏不住。”
她丈夫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娘子,一会儿我先去打架,你在后面策应我就是了。我估计留在村外的人不会太多,我一个人应付的过来。”
少妇摇了摇头:“我没能给你生个孩子。”
农夫模样的男人一愣:“这个时候说这个干嘛?”
少妇笑了笑,手指在丈夫耳边的头里穿过:“如果我有了你的骨肉,我不敢陪你一起死。现在我没有能为你生个孩子,所以必须和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