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两头巨龙
金安已破,大理近在咫尺。
方解在十年前到过大理,在哪里躲避了很长一段时间,大理城在他脑海里还有很深的印象。那个时候大理城对于方解来说只是一个躲避追杀的藏身处,现在对他来说,在大犬死后似乎只剩下了战略意义。
他是真的打算把南燕灭了,然后把慕容耻抢走的地位抢回来送给大犬做礼物。大犬缩在柴堆里晒太阳时候眼神里的悲伤,何尝不是因为国破家亡?
在金安停留了几日,金安城主宁浩全家在黑旗军两百名甲士的保护下去了雍州,这座城池被标记在黑旗军的地图上,成为方解西南根基的一块基石。其实很多人都在说方解的运气实在太好,他之所以迹正赶上罗耀北上西南空虚的好机会。这样说的人却不曾想过,如果换做他们难道也能成功?
这机会不是送到方解手里的,而是方解自己抢来的。
在当时那个情况下,除了方解之外谁敢在罗耀的后方闹事?现在说方解运气好的人,也是那个时候讥讽方解不自量力的那批人。罗耀积威三十年,就算他离开了西南也没有人敢带兵闯进他的后院。
只有方解,看似鲁莽草率的带着人马闯进来。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戏,等着罗耀一怒之下将方解那区区几万人马碾成齑粉。可他们失望了,罗耀根本就没有回军的打算。即便是罗耀兵败之后,还有很多人都在说,看着吧,罗屠一定会把西南抢回去的,毕竟罗屠手里还有实打实的几十万精锐。
但他们又失望了,罗屠没有回西南,反而是过了长江进入江南,和通古书院的人联合在一起。
这个时候人们才惊呼,哎呀,居然被那个叫方解的毛头小子抢去了那么好的一片江山。西南之地是最适合养兵的,当初自己怎么就没去呢,如果自己去了还有方解什么事?当初如果自己去了,方解连个屁都不算啊。
这样后悔的话,都透着一股子恶心。
事实上,正因为是方解带兵来了才能在西南站稳脚跟,换做其他人的话,谁都不行。那是因为那会罗耀并没有将方解放在眼里,他只是把方解看成了自己的另一幅躯体,随时可以取走。所以他要方解活着,他同样不认为方解靠着那几万疲惫之师能在西南打出多大一片天来。
现在,这个被各方势力都看不起的小人物,已经真真正正成为一方豪杰。
到了这个时候,人们在谈及中原豪强的时候才忽然醒悟,不知不觉间方解已经成为和那些大家族大势力平起平坐的存在。甚至,提起方解的时候他的名字还要排在西北金世雄,高开泰,王一渠这些人前面,和东北沐府,江南通古平起平坐!
所以,很多人心里都不服气,甚至愤恨。
东疆
牟平城
牟平城是大隋东疆很重要的一座城池,这里距离大隋边疆最东北的变成凤凰台不过百里,是东楚商人进入大隋之后的第一个补给站,商业繁华的程度就算是比起长安也没有什么不如。
尤其是在大隋内乱之后,东楚的商人很多不敢在轻易进入战区,所以选择在牟平城停下来,等待着大隋的商人们自己到牟平提货。这样一来,牟平城更加的繁华起来。大隋的商业在经历了帝国战乱最初那段时间的搁浅之后,逐渐的恢复了一些生机。毕竟商人还要过活,他们总得继续赚钱养家。
牟平,隐然间已经成了大隋商业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每天都有大量的商人从各地赶来,从东楚商人手里提走琳琅满目的商品,然后再疏散回各地。而在这不计其数的商人中,大隋货通天下行的人最受东楚人欢迎和尊敬。因为东楚人很清楚,在这个战乱时期,只有规模庞大的商行才能保证长期的合作。
也只有这样实力强大的商行,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交易的顺利。
左鸣蝉已经到了牟平有一阵子了,还在等着大将军府里的回信。他是方解派往东疆的第一批人的领,奉方解的命令求见大将军杨顺会。方解的亲笔信很早之前就已经交给了杨顺会,可这个人说好的亲笔回信到现在还没有。
当初杨坚在率军在京畿道和罗耀决战的时候,这个大隋皇后制定的辅政大臣却带着两卫新组建的战兵逃离了长安,一口气跑到了东疆。
铁甲军战无不胜,可要想追上杨顺会也不是轻易的事,再说,杨坚哪里有时间理会杨顺会?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人们才惊觉原来杨顺会和东北沐府竟然有这样亲密的关系,若非如此,沐府的人怎么可能允许杨顺会的人马进驻牟平,这相当于将这个财源滚滚的商业城市送给了杨顺会。
不过,对于大隋商人们来说这倒不是一件坏事,有了这两卫战兵驻扎,大隋商人们的底气更足了些,那些趁着大隋内乱而胡乱提价的东楚商人也收敛了不少。
在牟平,货通天下行有专门的一个铺面,用于和东楚商人接洽。做生意到了货通天下行这个地步,已经不需要追在东楚商人后面求货,而是需要什么都会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而且价格肯定比交给其他商行要便宜。
因为其他商行,论吞货量完全没有办法和货通天下行比较。
左鸣蝉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大街脸色有些阴郁。已经这么久了,大将军府里还是没有回信。有消息说,主公派来的第二个信使已经快到牟平,而第三个信使已经在路上,由此可见主公对这件事的重视。
而相对的,是杨顺会对这件事的置若罔闻。
“最近有些不对劲啊。”
货通天下行负责牟平事务的大掌柜周明理看着外面皱了皱眉,他的这句话将左鸣蝉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怎么了?”
他问。
“那些东楚商人最近有些不正常,市面上也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