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愔半信半疑,虽说历史上是如此记载,但用理智来讲他还是不相信的,但任何资料上对袁天罡的记载都是说他是一个奇人,那流传千年的《推背图》号称预测唐朝以后二千年历史,这又让李愔不得不信。
“殿下五官丰隆,双眉过眼,这是富贵之相,但这富贵之相中暗含险恶,渡过这一关便可永享富贵,渡不过?”袁天罡迟疑了一下。
崔莺莺听到前面的话还满面笑容,后面的话却让他大皱其眉,她急道:“还请袁道长明示。”
袁天罡用异样的眼神瞥了眼李愔,沉吟了一下道:“若是殿下能够除贪狼,破七星,这大唐命数并非不可改,但解铃还须系铃人。”
李愔闻言神色微变,袁天罡那句解铃还须系铃人明显是有所指,难道他的意思是唐朝出现如此变故都是由他引起的?
想到这,李愔心里也阵阵毛,难道还真有如此神奇的相术,可以断他人命运,他道:“本王自是想除贪狼,破七星,但这贪狼,七星都是何人?”
“老道道术不精,只能告诉殿下,这贪狼为陛下身侧之人,而这七星来自那个方向。”袁天罡指向西方。
这下李愔糊涂了,“袁道长是指颉利还是吐蕃?”在李愔看来,终大唐王朝,也只有这两个威胁而已。
袁天罡摇了摇头,突然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泛黄的图画,对崔莺莺和苏沫儿道:“二位夫人可否暂避。”
“袁道长,小女子可不是殿下的夫人。”苏沫儿双颊泛红,细声说道,崔莺莺则是目露古怪之色。
袁天罡微笑不语,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待二人走开,袁天罡对李愔道:“殿下请坐。”
李愔依言坐下,看袁天罡还准备给他讲什么。
“当年老道的叔父袁守城将相术和星象预测之术传于老道,同时传下的还有这张图画,他交代有一天遇到老道无法看破命数的人便把这图画交给他。”袁天罡把图画放在李愔的面前,意思很明显,李愔就是他无法看破命数的人。
如果李愔一开始百分百怀疑袁天罡的能力,那么现在已经相信了百分之七十,他道:“袁道长既然看不透我的面相,那刚才为何让我除贪狼,破七星。”
“殿下只需打开画来便知!”袁天罡笑着说道。
李愔接过那幅画在面前展开,顿时大惊失色,甚至拿着画的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这幅画中一共分为十幅小图,每个小图都描述着一个画面,时间从一百年前到去年,最后一幅画正是一个少年坠井的画面,但相对于这个,更让李愔震惊的是一百年前的第一幅画。
“怎么可能?”李愔如同刚刚看完一个惊悚片,浑身顿时被冷汗浸湿。
袁天罡望着李愔的表情若有所思,道:“叔父推演到贞观七年就再也无法推演下去,因为贞观七年以后天数变化太乱,根本无法预测,但是他还是留下了除贪狼,破七星的预言,并让老道一起交给那命数奇异之人,刚才我观殿下面相竟是模模糊糊无法看清前程,这是老道一生未遇之事,这才想起叔父所言,那些话都是叔父曾交代过的。”
袁天罡皱着眉头,接着又说:“老道刚才只是试探殿下,看殿下表情,定是对这幅图上的内容有所了解了,据叔父说,他正是年轻时看到这第一幅图中的东西,此后便一直推演,但可惜只可得到大概的景象。”
李愔把画叠好放进怀中,此时他心中对袁天罡已不存在半点怀疑,他心想在百花潭巧遇恐怕也是袁天罡故意而为的了,他问:“那在此相遇也是袁道长有意而为的了?”
“非也,老道在此看相,是殿下找老道的,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言尽于此,殿下,后会有期。”袁天罡拿起卦帆拾起铜钱,喊着吆喝离开,只留下还在出神的李愔。
见袁天罡离开,两女走了过来,崔莺莺见李愔脸色煞白,道:“殿下别听那老道士胡言乱语,他定是比不上纯阳道人被父皇赶出了皇宫,这才跑到益州妖言惑众。”
苏沫儿也道:“我这就差人盯着他,看他有何居心?”
“不必了!”李愔的话音里含着十足的疲惫,他一向不信相术预测之学,今天确实真真切切被袁天罡打脸了,而现在真正让他惊惧的则是画中的内容,“我们回去吧!”
李愔同两女回去,而一株柳树下袁天罡望着离去的李愔叹道:“这不变之中竟出了无法预测的可变之数,为何世间会出此异数?实在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