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上班的杨柳一看是陆念军的电话，马上接起来“喂”了声往外面走，躲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去了。

“柳柳……”陆念军好听的声音传过来，杨柳一下硬住了。

见她半天没出声，陆念军又叫了声“柳柳”，“你在不在？”

“我在，我一直都在。”杨柳的声音艰涩地问他：“还好吗？”

“没事，对不起，事情急，忘了给你打电话交待了。”哪是忘了，是跟她开始后还没来得及适合她的牵挂。

“没事就好，我……”杨柳想说，我想你，非常非常想，但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说：“我没事，你安全就好。”

“嗯！我晚上再给你打吧，刚回来，还有些事。”哪是有事，其实是白天里情绪不好渲泄，她上班估计也不方便。

“好，你安全回来我就落心了，我挂了。”杨柳挂了电话，在厕所里呆了一会，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回到办公室，给陆念心发短信告诉她，她大哥回来了。

陆念心一会儿一阵风的跑了进来，正是午饭时间，杨柳怕她在办公室和她讨论这事，赶紧拉起她往食堂去。俩人打了饭坐下来，陆念心才迫不及待地说：“我说了没事不要急吧，看看没事吧，这种情况经常发生，一出任务就这样，我们家都习以为常了，你以后要习惯哦！”

“真是苦了你妈妈的，该有多担心，儿子一直在外，还做着这么危险的事情。”杨柳夹了一点菜塞到嘴里，边咬边若有所思地叹息。

“是啊！可还好我妈妈天性乐观像孩童，她从不把这种担心的坏情绪带到家里。”陆念心快嘴无心地说着她妈妈。杨柳却听到了心里，想着自己以后也一定要这样子，看来他妈妈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也是一位值得敬佩的母亲。

“喂，陆念心，你可抢了我的位置呢？我蛮吃醋的。”俩人正说着，刘灿灿走了过来，挤着她们坐，忿忿地说道、

“啊！”陆念心抬起头，望着她，不知所云。

杨柳推了她一下说：“别听她的，她逗你玩呢？小呆子。”

“啊什么？以前都我同她进进出出的，哪有你的份，现在你总是抢着我，嗯！”刘灿灿搂住杨柳，佯装生气地说。

陆念心眼神发直地盯着她，不知她到底是这话是真还是假。

刘灿灿一下“扑噗”一声笑出来，摸了摸她的头：“这孩子还真是单纯好欺负，呵呵呵呵。”

杨柳在她的右肩捶了一下，陆念心也学着她，在刘灿灿的左肩捶了一下，捶得刘灿灿尖声叫，引得众人连连相望。她俩连忙点头吃饭，她俩都不是那种喜欢高调疯闹的人，这样太招摇了。

吃过饭后，小礼堂里文艺汇演七点准时开始。战士们坐得整整齐齐地，连掌声都是整齐划一的，一个个兴奋得黑脸红红的，两眼发光。陆念军和几个中队长小队长坐在前面，看了多年，已经没有了一点兴奋的感觉，索然无味的。八点半的时候，他实在是不想开了，溜了出去，准备去办公室给杨柳打电话。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敕敕地一片一片往下飘落，地上也有飘落了薄薄的一层。陆念军正准备穿过场院往办公楼走，还没走出二十米，就听见后面有小跑的声音跟过来，刚想转头去看是哪个，一双手臂缠上了她的腰，温热的柔软的身子靠上了他的后背。

他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谁，她不是说过要来他这慰问演出吗？再说这样的行为除了她谁敢做得出来。陆念军一使劲，捏着她的手掰开她，把她一个反转拉到前面，厉声道：“翟虹，我们不可能，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翟虹低着头，揉捏着刚被弄痛的手，哭泣着说：“为什么？难道我长得不好看？我不够温柔？”

陆念军无语，无奈地对她说：“跟这有什么关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种事情也不能勉强，对不对？”

“可我就是喜欢你，每天做梦都想着你怎么办？”翟虹不顾形像地嚷嚷了起来，激动得胸脯一耸一耸的，很美的脸因激动有些绯红，帖身的演员服更是衬得细腰翘臀的，这对男人不是没有诱惑力的，可陆念军一点不为所动。

“那是你的事情，感情是需要两情相悦的，我想这你懂的。”陆念军烦躁地绕开她往前走，不理会她的哭泣，他从不喜欢拖泥带水。杨柳的泪可以让他无比的心疼，可是看着她，只有烦躁和厌恶，这就是感情，谁能说得清楚这里面的原因。这就是爱情，没有道理规则可讲。

翟虹孤零零地站在雪地里，也不觉得冷，丢脸的事情都做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仰起流泪的脸，一朵朵雪花落到脸上，化成一滴滴黯然的泪。她记得第一次在她爸爸的办公室见到陆念军的时候，她的心就沦陷了，可是他冰冷冰冷的，硬是无法靠近他，直到今天她再也忍不住不要脸地抱住他。

一个人默默地走了过来，给她披上一件宽大温暖的迷彩服，肯定是刚从身上脱下来的。翟虹抹了一把脸，说了声“谢谢”，拉下他的衣服还给他，哭泣着跑回小礼堂。

中队长卫子明苦笑了一下，给自己穿上，望了望办公楼的方向，默默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节目演员，战士们排队出来。爱情就是这样让人幸福得可爱，也痛得可爱，我爱着你，你爱着他，其实只要你回一回头，我湿热的胸膛等着你靠。可是我们都宁愿沉化在虚幻中，无力自拨。

陆念军一到办公室就马上拨通了杨柳的电话，电话里马上就传出了杨柳柔情的声音，挠得他的心痒痒的。

“干嘛呢？我这里下雪了，你那里下了没有？”

陆念民的声音在黑夜里更加的柔得更外的有感染力，仿佛能把人溺死在他温柔的声音里。杨柳移开电话听了听说：“好像是有一点落雪的声音呢？我躲在被窝里看书呢？你在哪？”

“办公室。”陆念军放松地闲闲地坐到沙发里，只有在和她通话的时候，才这样的好心情地把自己散散地丢在沙发里。

“这么晚了还在办公室有事？”杨柳不解地问，皱起了好看的眉。

“等会查一下队里再回去，我在这里哪有晚不晚的，反正办公室、队里就是家，都在这里。”

杨柳哦了声。陆念军突然坏坏地笑着问：“这么久没有什么汇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