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店?在哪儿?”一路上没有看到。
“小店面,没看到也不奇怪。”白齐笑道,“我一般会招待特别的客人去看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
“你在贩卖受保护的野生动物?”孟凡立刻叫起来,“你跟我回公安局去!”
“没那回事。警察先生你真反应过度。”白齐摇摇头,转向她说,“欢迎你,并谢谢你特地前来。”
她没有回答,只是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打量着白齐。他长得很斯文,给人无害的感觉,但是那双眼睛却像远处的深海一样深不可测。
“原来你就是了解杨鸿浔和石珐生自杀内幕的人?”孟凡戒备地问。
白齐微微地笑了,那笑容包含太多东西,她读不出来。白齐说:“我只找到我邀请来的客人,告诉她想知道的事情。不过来者是客,我也不能失了待客之道。两位都请跟我进来吧,我妹妹在里面等着这位小姐。”
“你妹妹?”她好奇地问,“她也和你一起经营水族店?”
“呵,她在经营水族店方面可帮不了太多的忙。”白齐走在前面带路。
“刚才你从里面出来没有亮灯,你能看得清路吗?”她又问。
“我不需要用眼睛看路。”白齐淡淡说道,“来,小心楼梯。”
啥?莫非白齐练就了盲侠的功夫,能听声辨位?她跟着白齐爬上了大约六级楼梯,然后一直往下走,嗳,这下面应该是在海平面以下了吧?
“喂,你要带我们去哪儿,去干什么?”孟凡的语气委实称不上客气。
“带这位小姐去见我妹妹。”白齐温柔地说。
“听你的语气好像在说情人一样。”孟凡啐道。
白齐沉默了几秒,说:“因为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
唯一的亲人?这么一说,铁忆柔和铁奕然也是这种情况呢。“父母和其他亲戚呢?”她问。
“我们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为了报恩,将我和妹妹送给膝下无儿无女的养父母抚养。后来养父母过世,母亲来接我们,但在我们要一起回到母亲身边生活时,母亲被人抓走,至今下落不明。”白齐平淡地叙述。
“你母亲被人抓走?这不就是绑架吗?警察查出什么没有?”孟凡追问。
“不,我没有报警。”白齐的声音有些冷。
“原因是你不信任警察?”孟凡不满地说。
“也不完全是。”白齐的声音隐隐透着某种笑意,“是我家的情况不能让外人知道,而且母亲也说过警察是无法救她的。”
“什么?”孟凡的不悦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
“来,请进来见我妹妹。”白齐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从白齐旁边的洞穴里透出了光线,她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里面是个类似房间的稍小的洞穴,亮着一盏应急灯。而出现在她眼前的一片巨大的玻璃,像是水族馆的观赏水族走廊一样,仿佛自己身处海底。玻璃那边不是有鱼群穿梭而过,而在水里竟有一个模样年轻的长发女性靠在玻璃那边的一块礁石上,她袒露着上身,双眼紧闭似在休息,最让她震惊的是水槽里的女性下半身是一条长长的鱼尾!“那是……”她是不是在做梦?她正要问白齐眼前所见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却看到白齐趁孟凡松懈之际把他敲晕过去。“你做什么?!”
“我妹妹可不是谁都能见的。”白齐笑道,“小姐你是我妹妹找来的客人,当然只有你能见她。”
她心里打了个突,如果白齐真想对她不利的话,这种情况下她也逃不了。吞了吞口水,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你说你妹妹……在什么地方?”这儿并没有其他人啊。
“她就在你身后的海里。”白齐好整以暇地说。
在海里?他、他是指……她慢慢地转过身去,正好对上玻璃另一边那位女性缓缓睁开的眼睛。
——你好,我是白非。
在水中那位女性冲她微微一笑时,她脑海里出现了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