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对于昏迷中的人而言,时间就是一个概念,而不是一个过程。
玉溪然恍惚间只觉得有人把他从鬼门关那里又拉了回来,头脑昏昏然的痛,眼皮也重似千钧。但所幸的是意识已经逐渐恢复了,极力的睁开双眼,周围的事物由模糊开始渐渐变得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头顶上湛蓝如洗的天空,还有周边如冰锥倒插般的陡峭四壁。感觉身边有一**的热浪袭来,转头一看,见距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正燃着一堆篝火。
火焰跳动着,上腾着周边的空气,产生一系列的折射情景。火堆旁搭起一个支架,支架上晾着些衣服。那衣服好生面熟,好像不久前才穿在自己身上的。不对!不是好像,那就是自己的衣服!可自己的衣服晾在那里,那么此刻自己岂不是……他猛地坐起身子,赶紧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还好不是一丝不挂,身上竟然还盖着一件雪白的衣裙。这裙子的衣料也好生熟悉,他脑子一转就想了起来,这不是黛莎身上的长裙吗?他小心的扫视了一下,看见了,黛莎就坐在那个火堆的对面。
火焰升腾着,照得她的身影仿佛也在微微的跳动。她捡过身旁的一根干树枝,然后优雅的丢进了火堆里。
“你醒啦!”黛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脸上升起一抹会心的笑,那么的楚楚动人。
“嗯,是……是你救了我?”他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面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是呀!不然你以为是谁?”她一双如水的明眸静静的盯着火堆,伸手撩了撩已经烘干的秀发,脸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那……谢谢你了!”他低下头去,不敢看她的脸。
她莞尔一笑,没有说话。慢慢的站起身来,她赤着一双柔白的小脚踩在松软的沙石上面,很舒服,很惬意。她的鞋袜正靠在火堆旁烘烤,此时也差不多干了。由于身上的裙装已经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了,所以她的下身只穿着一条紧身的及膝衬裤,光洁白嫩的脚踝和小腿就毫无保留的裸露在外了。他自是吓得不敢继续看她的下身,微一抬头,那完美丰腴的上身也好不到那里去。一件贴身的薄薄内衣,紧紧地包裹着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内衣的袖子是一层透明的纱状料子,两条莲藕般的酥臂就若隐若现了。胸前的一个扣子大概没有扣好,于是那一缕掩不住的美丽春光便调皮的外泄,勾弄着人的情怀,引人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
然而那张圣洁无暇的脸,却高洁的如同一个女神,可以瞬间打消你所有想入非非的邪恶念头。让你不敢逼视,更不敢有半分的亵渎。他自觉的背过脸去,那一刻他甚至产生一种自卑和自惭形秽的感觉。他心念眼前这个高贵的女神不是他这种凡人可以仰望的。
而她,似乎也真的像一个心洁如玉的仙子一样,丝毫没有世俗女儿那种天生羞涩的心理。她并没有因为自己完美的身子在一个男人面前春光外泄而表现出一丁点的怯意和扭捏,相反的,她是出奇的淡定和泰然。这一点纯正而高洁的心境,是一般的女儿家绝对无法企及的。只见她走到支架前,取过已经烘干好的衣服丢给他。
“快穿上吧,已经干了。”她扬了扬秀美的双蛾。
“我的衣服是你……”他紧张的握着还带着丝丝热气的衣服,口中唯唯诺诺的几乎听不见声音。
“是呀,是我帮你脱掉的。”她回答的倒干脆,看样子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丝毫的难为情。
“那……我……”他的整张脸从未像现在这样红过。
“你放心,我是闭着眼睛帮你脱的,没看见!”她依然平静的像一湖秋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他现在真想一头再扎进那个水潭里面淹死算了。
“唉!若不是怕你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又得了病,我才懒得给你弄呢?不过你那件衣服的料子也真是讨厌,怎么烘烤也不干,我又不好意思看你就那么光着身……躺在那儿,所以……所以只好把自己的衣服给你了。”看她那不急也不慢,面不红耳也不赤的样,“不好意思?”天哪!亏她说得出来!
“那……谢谢你了。”这个时候他除了这句场面话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呢?
她轻笑了一下,取过自己已经被烘干好的鞋袜,优雅的背过身子向水潭边走去。他则如临大赦般的松了口气,赶忙三下两下的就把衣服穿上,又取过她那件雪白的长裙,掸了掸上面的草屑和泥土,就要给她送过去。但抬眼一看她的方向,他立马就停住了脚步。
她就坐在水潭边一个干净的石头上,两只白嫩的小脚浸没在清澈的潭水里,微歪着螓首,正自用两手梳理那垂下来的一泻流云。青山隐翠,碧水含珠,柔风似雨,美人如玉。这俨然是画家笔下布局精美的丹青水墨,清新脱洒,浓淡适宜。当年西子湖畔浣纱,游鱼为之沉水。而今又临往昔那相似的情景,若水中有鱼,不知是否也为之丧了心魂。
他静静的呆在那里,一时间看得痴了。他不敢想自己竟然也会如此大胆的去偷窥一位女性,更何况那个女子此刻还是衣不蔽体,冰肌外露。自己是不是有些轻薄了,还有些可耻。天,他怎么可以这样?他猛然醒悟,立马背过身去。大口大口的不停呼吸,让山间这清湿畅爽的空气去平复他悸动的心。
“把衣服还我!”突然身后三尺处传来她娇婉的,却近似命令的声音。他不敢转过身子,只微微的侧了侧头,然后把裙子递了过去。风吹来一阵幽香,醉人心魄,是她身上的香味吧!离得那么近,却仿佛远在天边,不可捉摸。
“你……穿好了吗?”他语带颤声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