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好想哭。你还活着吗,大家伙。
第八晚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家伙!爷爷,胖叔叔,姑姑,奶奶,wandalinda,他们都活着咧,高兴吧,可是,全部被囚禁在那个人扬言要炸掉政府大楼里。
我们被列为恐怖分子,全城通缉呢,这个地方现在很动荡,那个人的眼神让我们感到不安。难道他准备连自己的亲人一起炸掉吗?我们不知道他的计划到底怎么实施。我总觉得,他的一些行为很诡异,常常失踪,从不说上哪去。娜美姐姐说,他可能跟血族高层有秘密交易,是用世界换爷爷奶奶他们吗……
我现在不想这些东西,大家伙,今晚我只想你。
第九晚
好像要下雪了,想你。我们在等你,你要活着,你要回来。
好吗?好吗?好吗?
第十天
我们就要出发了,Good bye,My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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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亡者醒来
怎样摧毁一个正常人的神智?
无法测量的深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彻骨的寒冷,绝望的饥渴,封闭的空间,突如其来的惊吓——足够长的时间。
从黑暗中醒过来时,我全身骨架欲散,伤口隐隐作痛,不只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我记得自己被刺了一刀,便下意识的去摸。
视野中一片虚无,身上没有任何照明的设备,宛如置身于没有星星的宇宙黑洞。
我不知道被三叔暗算,从上面摔下来,时间过去了多久。我只是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死可以,我不要就这样死掉。无论如何,我要死在三叔后面,我咬牙切齿的想。
娜美小猫洛她们有没有被三叔的谎言欺骗?她们有没有人再找我,会不会为我哭泣呢。
我徒劳的睁大眼睛,却像个瞎子一般。人的眼睛其实总是在不知疲倦地探索周围的世界,从一个落点到另一个落点。要是过长时间连续搜索而找不到任何一个落点,它就会因为紧张而短暂失明。雪盲症就是一个例子,行军时引发雪盲症的主要因素,是雪地里空无一物,眼睛没有落点。就像现在的我。
四周是冰凉的岩璧,我摸索着测量空间的大小,又小心翼翼尝试攀援,可是太滑了,而且什么都看不到,我大口喘息,挪回原来的位置。
谁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鬼东西。世界安静的只剩下我的呼吸,好一会,我困乏的睁大眼睛,对自己说,不要慌,不要睡着。我有一种感觉,在这片无人知晓的黑暗中,睡着了就很难再醒过来。
可我还是不可避免的栽了过去,失去意识那一刹那,我才发觉,这个空间里,有什么气体在弥漫。
再次睁开眼时,我是被光照醒的,但我能确定,使我醒过来的不只是光,还有声音。有人在说话。时间的概念更加模糊了。我挣扎起身,朝着发亮的地方爬去,手足碰到一些奇怪的棱角,可是管不了这么多。对面黑黝黝的岩壁上,闪动着一块荧光屏幕,就像是一台破旧的电视机镶嵌在里面。
这时候我才稍稍看清楚四周的情形,我是踏着几具零碎的尸骨过来的。我不由得一阵恶心,而原本很常见的电视节目画面,却突然变成了一个鲜红的警告标示,接着是一阵机械齿轮的声音,似乎有风吹进来,等我回过神,视野内出现了数双血眸,闪着贪婪的幽光,这是一批干尸,不知是怎么送进来的,可是来不及多想,这些干尸一个个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朝我逼了过来。
我抿抿干裂的嘴唇,仓皇的站起身,这时候我们倒是有个共同点,它们很饥渴。我也很饥渴。
这种东西说不上多致命,可是存在就是威胁。为了生存,我杀死了它们,这对曾陪黑手套大战尸鬼的我来说,并不十分困难,它们和血狗子相比,速度要慢很多。
按十四教我的,拧断最后一个干尸的脖子,我立即摸索岩壁,希望能找到什么出口,这里确实有机关,类似基地山洞出口一样的黑铁门。我用力撞了几下,肋骨生疼,却纹丝不动。我又不能一直守着,能不能从这出去还不能确定,万一再送什么危险的东西进来,岂不是正撞枪口上?
我退到小电视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画面,这是唯一能吸引我注意力的东西,守着一具具死掉的干尸,再这样待下去,我会疯的。我想起大学曾在图书馆看过的一个案例,冷战时期,为了给敌方情报人员洗脑,美国中情局想出许多办法干扰其神志,其中一项,是把人困在透明胶里,头上戴着类似潜水头盔的东西,人什么都感觉不到,就会慢慢崩溃,而与此同时,受过训练的老情报员却有破解办法,那就是盯着自己的阳具,持续的进行性幻想,以刺激大脑继续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