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姑姑微微一笑,还算倾城。
我们到病房,跟热热闹闹的全年龄大部队汇合,没再耽误,说出院就出院了。
路上我边开车边暗自庆幸,首先,大家都安好,再者,要不是遇上这档子破事,我还不真知道怎么面对家里的长辈。这下好了,目测没人会再追究我私自带小猫离家,同居了一个暑假的事。长发小白幼秀在长辈面前,又恢复了那个大眼睛怯生生乌黑水华的头发中扎了个小辫子的三叔养女的最初模样,端的是一不可侵犯沉默寡言冰山小美人。
过菜市场的时候,奶奶叫停车。老太太就好这个,在里面逛了一会儿,大兜小兜,买了不少食材。天上飞的,土里长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有。
记得三叔在的时候,奶奶常给他做爆炒海螺,搁几根长葱,一点辣子,油锅里一翻,啧,香味就出来了。再整几瓶啤酒,两碟小菜,三胖子基本成型了。唉。
物是人非事事休,叫我怎能不伤怀。
开了后备箱,把买的东西都放进去,不消说,凭这两个女人的手艺和各自好强的脾气,我已经看到一桌中西结合丰盛至极的午餐了。
果不其然,一到家老太太就张罗着要做好吃的,谁都不许走。唐婉进了厨房,跟姑姑一起帮着干这干那。三只也很积极的在那凑热闹,搞混乱,我都插不进去。
既然如此,还是先想想拯救世界的事情吧。结果生平第1001次,我想把手机砸了。美人黑手套还在关机。冷静,我对自己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关他奶奶的机。
定定神,我又拨了一个号码,半晌,机器录音表示,达蒙,己不在服务区。
凡事得商量,我对自己说,商量才能解决问题。可现在我身边没有可以商量的人,又不好当着大家面直接把小猫叫出来。所以这顿午饭尽管很丰盛,我吃的却不是很尽兴。
倒是老太太,热情高涨,给这个夹菜,尝尝奶奶做的,给那个夹菜,味道怎么样?尤其是对唐婉,忙着给女人们肢解大闸蟹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小婉现在住哪,奶奶又夹了只香辣虾,边送过去边问。
唐婉受宠若惊,连忙小心接过:我在外面租房住,奶奶。
奶奶这空房不少,给你腾出一间来,省的你天天两头跑。
不用了奶奶,真的,唐婉放下筷子,脸刷的红了,声音虽含含糊糊,但很磁性:我在外面住挺好的。
好什么,你说是不是,小四儿。奶奶转头对姑姑说。
是,外面总归不安全。姑姑已经看出什么来了,笑眯眯的说,吃完饭我就给小唐收拾一间。
行,就这么定了。老太太拍拍唐婉的手,恩威并重:在这好好住。赶紧吃饭,再推辞,奶奶就可不高兴了。
唐婉低着头,已害羞到极致,余光朝我这里扫了一眼,只轻轻“嗯”了一声。
额,这是要把生米煮成熟饭的节奏啊,我又掀开一只螃蟹的盖子,去掉不能吃的部分,去掉能吃的部分,额,我走神了。只好把剩下的肉给三只分了分。轮到小猫时,长发小女郎忽闪着明眸,白玉葱根一般的小嫩爪接过,指尖相触荡漾微凉,就那么意味深长的瞪了我一眼。
当时我就可耻的想把不可侵犯的冰山小美人捉到小黑屋,狠狠探讨一下接下来如何拯救日渐崩坏的世界的问题。
虽然没人看,客厅里电视是一直开着的。等开始报道京城暴雨,多人死亡,受灾群众百万的时候,我们的注意力渐渐转移了。
有点突然,姑姑盯着屏幕,扭过头说,这场特大暴雨来的。小虎牙面露不忍,跟小兔牙说了句悄悄话。唐婉注视着姑姑,又看看那两只。
只有老太太不动声色的继续给小辈们夹菜,眼都没抬:快吃。这才刚开始。
会不会与上水祭荷有关,我跟小猫互望一眼,好像都觉得情况不妙。
吃完帮着收拾了下桌椅,姑姑奶奶午觉去了。唐婉跟三只无所事事,就窝在沙发里看肥皂剧。
我蹭到一旁,瞅准机会,扯了扯站白幼秀小猫儿的吊带。自己先出去,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车里。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我正在列举自己被无视的可能理由,那只小可爱出来了。很自然的上车,坐好,扭过白嫩脖颈,秀眉一挑,恩哼,说吧。
我把从昨晚去卫生间到天亮的事,挑重点大略讲了一遍,除了那劳什子官网,我们已经失去所有联系,最后小心翼翼摸出那张卡片,递给她看:奶奶说,这是见爷爷的凭证。请爷爷出山,咱们要先确保他来这里的时候,能顺利见到他老人家。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哦,小处子巫美眸轻眨,认真打量,翻到背面时,略微一怔,抬眼望我:这是超自然语言,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