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要不要把李文章的老婆抓回来开审?向飘飘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到大门口一趟。我走出去看见她和老中医站在一起,惊讶中,她告诉我金通的眼珠有被针控的特征,找老中医是想帮我们弄清楚。我真忽略了这点,我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连忙把老中医带进审问室,让他给金通看,最后得到的结果很不好,金通真的被针控。
重新走出公安局门口,向飘飘知道情况以后问老中医能不能解救?老中医说麻烦,如果不成功,人可能会脑瘫,就算成功都问不出什么话,他不会有被控制之后的记忆。
失望的送走老中医以后,向飘飘对我道:“事情很清楚了,这是老和尚的手笔无疑,而穴位图资料是李绵芳所给,是他提醒我们,照这个逻辑关系,金通牵涉的案件应该是由他而起,快递女尸就是他干的好事。但王芸参与进来这点我无法理解,她意欲何在?为何会帮李绵芳?”
我道:“是默契,她一直在长顺,发现李绵芳动手于是将计就计,反正如果不是她出手杀了两个人玩嫁祸,金通这个案件会很快沉下去,毕竟金通的身份摆在哪,她是混政界的人自然很会想这些。他们玩的很漂亮,不但把白白的爸爸设计了进去,还把我们和程怀火他爸都设计了进去。”
向飘飘疑惑道:“程怀火他爸怎么也设计了?”
“靠我们公安局的力量能对付金通,但对付白白的爸爸会很吃力,不知道他渗透到了什么程度。程怀火他爸过来以后就不一样,他官更大,管你怎么渗透,对付起来都卓卓有余。程怀火他爸为何而来?是李绵芳略施小计,他这等于用我们的手借程怀火他爸的力量来灭白白的爸爸,你说漂亮不漂亮?”
“我说怎么那么奇怪,抓了程怀火不要挟你交出王印,而要你整垮金通,原来他胃口更大。”
“我们现在是左右为难,程怀火他爸一来,如果金通扛不下去把白白的爸爸交代出来,我们的交易会泡汤,换言之原来的布局就会彻底流产。反过来金通扛了下来,则是我们和李绵芳的交易泡汤,李绵芳会如何对程怀火?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走过去,好累,好崩溃……”
“不要说丧气话,我们还有一条路可走,日落前救出程怀火,这个局就能解开。有件事我没告诉你,现场找到的灵符有点怪,像是我师傅的东西,但又不像。”
“什么意思?你不要吓我,林振堂用的灵符你看过没有?什么模样?”
“没,项链有线索么?”
“暂时没有,等程怀火的老爸来了问问,先搞清楚项链的来源,比如是买的还是家传的,如果是家传的,谁给他的,如果是买的,在哪儿买的,这些都可能有情况!其实已经有其它人在查这个事情,去金银首饰的店里问,既然程怀火把这个东西留下来,肯定是和这个东西本身有关。”
“金银首饰,你是说段柏德?”
“不是,段柏德已经离开了这里,其实我也不知道,都有可能吧!”
“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找上面,要做好最坏打算。”向飘飘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还有一条路可走。”
“放弃程怀火吗?”我想是,向飘飘那声叹息就是最好的提示,“想都别想,绝对不行,我绝不会放弃朋友,这辈子不会,下辈子更不会,否则我今天能放弃他,明天就能放弃你,放弃段盈盈,甚至放弃我的家人。这不应该是我干的事,还是那句话吧,我可以死,但必须站着死。你去吃饭吧,然后找个旅店休息,进房间以后给我打个电话,我把号码寄下来,有事了给你打电话。”
向飘飘应下来,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了我才返回办公室,坐在椅子里发呆。原来我特想快点弄清楚金通这里是怎么回事,现在完全没有了动力,很烦躁。中午饭都没有胃口吃,一直在办公座位呆着,直到小马回来。
小马带回来两个人,金通的老婆以及李文章,虽然已经没有了意义,但工作还是要按程序做,我先审了金通的老婆,最后发现白忙活一场,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把她放掉。
李文章后审,我问的很直接,问他知不知道金通有私生女?他说不知道,但从眼神能看出来,他知道,他死扛不说,我一时间也没办法。这可不是普通人,没那么容易攻陷,或者说有恃无恐吧,他们心里很清楚,会有人捞他们出去。我是真想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彻底断了他们的想法,然而我不能,这很无奈。
我和小马刚从审问室出来,看见了黄局长和陈彬,他来问进度,问我搞定金通没有?就要到两点钟,程怀火的老爸就要来,他明显开始着急,我说还没有,他开口就是一顿臭骂,要和陈彬亲自去会一会金通。我回了办公室,坐下来大哥大就响了起来,是我妈的来电,问我们这边的情况如何?我说还好,其实很不好,不想她担心而已!
还差一分钟到两点,程怀火的老爸已经到来,他身穿深黑色的西装,皮鞋擦的很亮,发型梳的很滑,脸黑着,浑身煞气。他和程怀火的模样很像,不过神情却截然不同,程怀火是整日嬉皮笑脸哪一类,而他则是严肃到恐怖哪一类,说话嗓门还特别大。他刚走进办公室大门就问我找到人没有?我说没有,他又问有什么消息?我说没有,他手在我办公桌上一扫,办公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立刻散落一地,他怒目圆瞪道:“你配当刑警吗?这都已经多久?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地方才多大?就一个小县城……”
我不知如何回答,毕竟跟一个怒火中烧的人没有道理可言,关键是心虚,明明知道怎么回事却无法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