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的石块簌簌落下,片刻之后我已经看见了一道门一样的东西出现在我们面前,确切地说,这应该是一条可以让我们到达西王母国墓园的通道。
我不相信自己的血竟然有这样的功效,于是看向自己的左手掌,这时我却发现,刚刚季晓峰割开的口子已经完全愈合了,我的手掌光滑如初,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虽然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遇见奇怪的事,可是拥有这样的修复能力,还是让我感觉到——可怕。
这种可怕蛰伏在心底深处,我本以为自己是一个寻常人,而且也希望自己是一个寻常人,可是在我身上发生的事,越来越离奇,越来越不可思议,让我越来越感到害怕,到了现在,我甚至都不敢确定我究竟是谁,这样未知存在的恐惧感一直在我心底蛰伏着,可是每当这种可怕侵蚀我的时候,我都会想想身边的这些人,我告诉自己我并不是怪物,周围的人对我的态度并不曾改变过,可是我知道这只是我自己安慰自己的借口罢了,因为没有人在看到这样的怪异景象之后还会把你当成一个正常人,连我自己都不能,更何况别人。
我将突然涌现出来的恐惧尽量压下去,好不让季晓峰看见,而季晓峰却早已经察觉,他说:“你并不用惊讶,这是你身体很自然的一个现象,因为你的身体里面蛰伏着比常人数量更多的——根须,也就是能让人石化的发光石里面的那种根须状东西,你应该也知道,发光石之所以是活的,完全就是因为这东西的缘故。”
我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这种东西,可是听到季晓峰说是异于常人的时候,仍觉得心上一阵阵地不舒服,而且这是不是说,我和其他人本来就是不同的,甚至就是怪异的。
而且我知道的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再食用石眼珠子和赤泉水,可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却丝毫没有再发生过石化的情形,据我的了解,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这种根须在人体内可以生存的时间,想到这里我不禁更加一阵阵恶寒,从一开始我半石化我就感觉我似乎与其他人不一样,一般人只要石化那就是顷刻之间的事,可是我虽然发生过石化的情形,可是却从来没有出现过我看见过的那样迅速的石化,这让我更加怀疑我的身体的异常,而且在听到了季晓峰关于我的身份的描述,我更加怀疑自己和发光石千丝万缕的联系,发光石被称之为石盘陀,我也被称之为石盘陀,这绝对不是巧合。
在我胡思乱想的这段时间里,我和季晓峰已经来到了这里面交错的发光石洞口里面,季晓峰站在前面,我问他:“你知道进去的路吗?”
季晓峰点点头说:“应该不会错。”
说着他领着我走进去,上回是在湖底,我来不及仔细看着这些洞口有什么区别,这回我仔仔细细地将它们观察了一个遍,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因为这些洞口,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越往里走就越复杂,这里面就像是迷宫一样,即便真的知道路,只怕在这样的情境下,也会显得有些眼花缭乱。
可是季晓峰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一直往里面走,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前进的身影,他一直头也不回,似乎对进去的路异常熟悉。
这通道我知道,越到里面越是复杂到分辨不出,现在我们估计已经到了深处,我问季晓峰:“这其他的通道就是这里与其他地方任意进出的通道吗?”
季晓峰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是的,就是这些。”
我又问:“那么应该也有直接到女娲墓里面去的通道了?”
季晓峰摇头说:“这里没有直接去到死亡谷深渊里的通道,这些通道最接近的地方,只有那四个地方,你知道那四个地方是与死亡谷深渊最接近的地方,再往下去,就已经没有路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问。
季晓峰想了想回答说:“不安全,而且这样的通道无法穿过死亡谷深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又问:“会不会是因为死亡谷深渊里面的风水密集的原因,这下面汇聚了如此多的风水,如果说起来,风水也应该是时间的一种变化。”
季晓峰这回没说话,明显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我于是也不再吭声,又往里面走了好久,发光石通道逐渐减少,我们似乎已经来到了另一端,我甚至已经看见了前面惟一的通道,走出通道我们已经看见了前方一片茂密的树林,如我所想,这些也是不死树林,与我在西拉木伦所见到的情景有些类似,可是又大不同。
可也就是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身后的亮光突然消失,我们原原本本进来的路,已经变成了一面石壁,我说:“现在我们还在不在罗布泊之中?”
季晓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
我环顾一遍四周,然后又问:“那么我们该如何出去,据我所知,这里的通道一旦消失,就不可能再打开了。”
季晓峰回过头看着我一字一句说道:“这里没有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