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看这事儿不简单啊,搞不好这个赵长春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要万一他真是因为这些婴灵跟别人起了冲突,那咱们要是管的话,不合规矩啊!”
陈莫蓦然停下了脚步,没好气地瞪了那个从赵文龙家一出来就叨叨个不停的赵长寿一眼。
赵长寿苦笑着说道:“大哥,我这也是为你好。我知道你们陈家人有本事,可是这再有本事……也不能没头没脑的掺合别人的事儿啊!万一真是因为婴灵起的冲突,那这事儿就不是咱们能管的了,是胡姨他们的活了。”
陈莫悻悻地说道:“挺大个老爷们,怎么这么能絮叨!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走,屁叨叨什么!”
赵长寿苦声说道:“呃……我这不是为你好嘛,你这毕竟……”
“不要拿着为我好当理由来否定我要做的事情,今天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赵长寿,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是一个乩童,更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为我的乩童。我只知道,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那我就会把你当成朋友而不是一个工具。我这人对朋友的要求不高,就两点,第一是支持我做对的事情,第二是阻拦我做错的事情。如果你愿意跟我做朋友,那就不要跟我什么规矩,我不知道规矩是什么,更没有兴趣知道,所以你不要拿规矩来跟我说事。你只需要告诉我,我做的这件事是对还是错就可以了!”
陈莫有条不紊的一番话,说得赵长寿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半晌都没有悟明白这一连串话的中心思想。
不光是赵长寿傻了,就连陈莫都被自己说傻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沉默片刻之后,陈莫意味深长地看了赵长寿一眼,缓声说道:“长寿,有一句话你说得很对,这辈子都活不利索了,谁还会管下辈子。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离开过家,也没有做过什么让自己感到骄傲的事情,就是那么稀里糊涂的活着。也许是因为离开家看到了很多东西的原因吧,我突然觉着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稀里糊涂的活着。我们陈家人的命已经被老天爷定格了,改不了了。既然我没有办法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我只希望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至于规矩……我是个学生,你跟我讲校规还行,其它的……没兴趣!”
赵长寿的眼睛越瞪越圆,他突然间发现,自己这个主子,并不像老怪物说的那么老实,这哪像是一个对于家人的话言听计从的人能够说出来的话,这简直就是一个愤青才会发出的言论。难道这男孩一到十八岁,就真得开始叛逆了吗?
想想陈家人的本事,再想想陈莫刚刚说的话,赵长寿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阵兴奋,跟在这样的家伙身旁,估计以后不会寂寞了吧?
念及此处,赵长寿登时就打定了主意,爽声叫道:“老大,我知道了,以后你咋说,我咋干!”
“能小点声嘛,你们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就是,能不能有点公德心!”
赵长寿的大嗓门,引起了其他租客的不满。
两个人齐齐吐了吐舌头,逃命似地跑出了大院。
走出那拥挤的大院之后,两个人如释重负地靠着车子松了口气。
“老大,给!”赵长寿把石头放到地上之后,第一时间从口袋里边掏出了一盒18支装的利群富春山居图。
一看到这烟,陈莫就有些傻眼了。
这烟他见过,以前有个青市的土豪找陈老爷子制香的时候送过两盒,后来听那些没事晚上到陈家泡澡又蹭烟的老人谈起过,这种两盒三十六支装的礼盒包装市面根本买不到,在黑市都已经被人炒到了一千七百一个礼盒。
一千七百块钱买三十六支烟,说实话,除了脑子被驴踢了的人之外,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会去买这些玩意了。
“老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那种……怎么说来?哦!对了,有风骨的人,没错,你就是那种有风骨的人。以后啊,我再也不说那些没用的了,您吩咐的事儿,我一准办得妥妥的!”
用一块钱四个的打火机点这五十多块钱一根的烟,怎么看都觉着怪怪的,再看看赵长寿那副穷酸模样,就更觉着怪了,陈莫不由就好奇地问道:“这烟是刚刚陆队长给你的?”
赵长寿不以为然地说道:“没有,他刚刚没给我烟,就给了我五千块钱。这烟是我前些日子帮崂山的了然道长办事的时候,他给我的。怎么,这烟很好吗?”
陈莫惊讶地叫道:“我擦……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土豪啊!”
赵长寿贱兮兮地笑道:“嘿嘿,还成吧。没见过大钱,不过这小钱倒是断过。你也知道,越有钱的人越信这些玩意。”
“那你都这么有钱了,为啥还要跟着我?”陈莫一脸不解地问道。
赵长寿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良久之后才怯声声地问道:“我是你的乩童,我不跟着你……我跟着谁?”
陈莫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赵长寿的肩膀,他发现这个家伙不光是三魂七魄没了,就连脑子也一起没了。钱来得这么快,干点什么不比跟着他强。本来对乩童这种事还有些排斥的陈莫,现在却是觉着有个印炒机在身旁,并不是什么坏事。
一想到钱,那个因为古董鉴定出错而被人告上法庭的赵长青就出现在了陈莫的脑海里。
“如果这些婴石真得是赵长青的,那他不可能会在古董鉴定上出错。难道……有人故意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