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小花这面才安排了眼线在车站接应。接下鼠标、小露后,很快就遇上了单飞的路不平。想不到这趟旅途,我们一路人马在路上被冲散成了三路,然后又殊途同归,在兰州聚在了一起。
其中,无论敌我双方,都付出了鲜血,甚至生命的代价,太不容易了。
路上,他们也好奇徐子的身份。为了避免麻烦,我只说是一位故人的孩子,一起帮个忙。徐子的年龄看起来比我略小一点,大家倒没看轻他。因为他在火车站和路不平过了几招,路不平还赞了几句,说能从他手上过招的都算高手了。
这话自然又招来朱小花的白眼。
我路上琢磨着路不平的话,还有些不能完全说得通的地方。比如他为什么要跟上去。他的好奇心比我还重,显然不该是我的保护人应有的举动。他把一切都归结于大意失手,连大家以此屡屡责骂他,也都可怜巴巴地忍下,似乎就蒙混过关了。
路不平的委曲求全,好像是在掩饰他的真实企图。我也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到了晚上,我们终于来到了车天宝的私人医院。那医院外墙灰灰的,远远看起来,更像是个钢筋混凝土做的“铁盒子”,和通常院落式的医院完全不同。“盒子”上面有一些形状各异的窗户,让它成为一个矗立在大漠上,浑身都是眼睛的怪物。
加上这里相当的偏僻,仅有一条专有公路相通。医院附近,几乎就是戈壁滩,看上去很荒凉。根据我们的行程计算,距离最近的城镇起码也有三十公里以上。
我这才明白朱小花说的“进去了就出不来”的道理。首先是铁盒子似的建筑,所有的出入口都有铁门,如果没得到许可很难逃出去。就算出去了,没有车,人走在漫漫戈壁荒野,被人抓住都算是幸运的了,否则就渴死热死在了路上。
这哪里是医院,分明就是个监狱。
车天宝在医院门口迎接我们。和往常一样,他脸上总是挂着一层笑容。他还有些抱歉,说让我们来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解释说以前这里其实还是一片绿洲,后来荒漠化严重,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带着我们走到门口,那紧闭的铁门就自动拉开了,一个站在门口,身穿白大褂的老头正恭谨地守候在里面。他中等身材,光着脑袋,一脸微笑地看着我们。
车天宝介绍说,这是医院的管理员江河生老先生,为他们家族服务了几十年,现在让他做这里的管理员。江河生笑着插话说,这也是照顾他这个老头养老。
车天宝也把我们依次向江河生做了介绍,还说要他好好照顾我们。江河生礼貌地朝每个人笑着招呼。轮到徐子的时候,江河生短暂地看了眼他的发带。徐子头发不长,带个发带遮掩他的第三眼,样子是有点奇怪。
随后,车天宝又介绍说这个医院别看偏僻,其实设施还不错,而且阳光充足,空气干燥,以前他家的一些老人常来这里疗养,一些风湿病都自动好了。现在他的家族企业里,有的老员工也会获得来此疗养的福利待遇。
我想这什么意思,你要给福利疗养,也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吧?
小露小声问我:“干嘛执掌这个医院的人不叫院长,要叫管理员呢。”
我想,可能人家压根就没当这里是什么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