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钱给出租车司机后，我走到了街道上。我离开这里已经十多年，街道的一些地方都发生了改变。从前要进入我家，需要从房屋间的梯坎上去。现在，我记忆里的几栋房子都换成了新修的农家餐馆，打着当地十分有名的泉水鸡的招牌。

所以更不用说那条通往我家的梯坎了，早就消失无踪。

虽说是山上的小镇，但显得十分热闹。街边每隔几米就有小摊贩在卖东西，间插着的空地，有老人在围坐着打“幺地人”。那种长条状的纸牌，在本地十分流行。

街头的餐饮人气大多不错，门口停着的轿车几乎占满了镇上大半条街的边缘。行人三三两两地和我擦身而过，十几岁的少年、二十多岁的青年还有老年人都有。

我停下脚步，向一个当地人问怎么去我家的那个地址。那人想了想，说需要绕到前面去，有一条新修的支路，顺着上去，看到一条也是新修的梯坎，再拐上去就到了。

匆匆谢过后，我又在路上转了转，买了点水果和糕点，然后才按照路人说的方向走去。

等我走到那条新梯坎时，就看见前面有人在叫喊，特别慌乱的感觉。

我并不意外，反而是感到意料之中。

于是，我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冲到了梯坎之上。

面前有一排排平房院子。其中一栋燃起了熊熊大火，当地人正在组织救火。

我仔细地扫视左右，期望能找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熟悉的人倒是有。一名当年的街坊大妈，正提着水桶经过。她看见我，喊道：“正奇回来啦？真不巧啊。快帮忙呀，愣着干嘛，着火的正是你家老房子。”

“好的。”

我拿她的水桶，说危险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她对我并不吃惊的反应，显得有些诧异。

然后我冲到火灾现场前，将桶里的水泼了进去。那火势极大，泼出去的水比起来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有人说，没用了，只有等消防队来了。有的说，等个屁啊，等到他们来，房子都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