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护士给小葛端来一杯水,他喝下便昏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感觉身体正在缝合,“我知道自己的一只肾没了,心里特恐怖。当时插着呼吸机,手脚被捆,人侧卧着,但意识渐渐清醒,想喊却说不出话来,感觉特无助。”
麻药药效过去,小葛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让他更加难以忍受的,是无助的煎熬。“我一个人住一间大病房,整个三楼也就我一个人住,感觉真像恐怖电影里的镜头,说难听点好像在屠宰场。”
那天,我们逃出枫林酒店,回到旅馆,发现有一**丝男缩在门口睡着了。我们把他叫醒,请到屋里,他说自己叫小葛,然后给我们讲述了自己的悲催遭遇。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大鹏怀疑地看着小葛。
小葛哆哆嗦嗦从口袋掏出一盒烟,递给我一支,我拒绝了,又递给大鹏,大鹏接了。
小葛自己又拿出一支,点上,吸了一口,说道:“当时他们叫我再骗一个人过来,否则就要把我的两个肾都摘掉,我吓得要死,就给同学打电话,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打了几个没有一个人想过来。于是我又给我表哥打,我表哥以前当过兵,在部队学过开车,他正好没工作,我就跟他说公司有一个司机的岗位,待遇什么的都很好。他很快就过来了,结果……”说道这里,小葛突然说不下去了。
“结果你留下了一个肾,然后你表哥又去骗人来,对吧?”我接着小葛的话头说道。
“不,我表哥不像我这么怂包,他一了解真相就往外跑,跟看守的人打了起来,结果打死了两个,眼看就要逃出去了,于总不知道从哪搞到的手枪,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枪,他扑腾了两下,就倒在地上了。于总本来是想留一个活口取完肾再弄死他,结果这一枪打正中心脏,眼看活不了了,就逼着我……逼着我……把我表哥的头给割下来了……哇……”说到这里,小葛再也承受不住了,吐得满地都是。
这时,我和大鹏对这个小伙子的怀疑基本上打消了,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编的,那么他的演技绝对可以拿影帝了。
小葛跑卫生间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又缓了口气接着说:“我把表哥杀死了,只好死心踏地当了于总的马仔。渐渐地,他就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我可以自由活动了。前不久,我遇见了李一鸣警官,他问我腰上的疤是怎么回事,我当时喝蒙了,头脑一热,就把什么都跟他讲了。他是个好人,没有把我送公安局,而是告诉我这件事以后不能随便说,因为我跟着于总干了不少坏事,警察查出来,于总自然难逃法网,我肯定也会被枪决。后来,我又接到李警官的电话,他让我来这里找徐水木,说你们可以帮我摆脱于总……”
看来,李一鸣不仅对现在的我了如指掌,对我过去的情况也非常熟悉,只不过他不知道我连身份证的名字也改成了“徐子枫”。从芸姐到马楚威,然后又是梁冰冰、李一鸣,好像大家对我的情况无所不知,而我之前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还有老罗,他为什么要选择我当他的助理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编辑,既没有大鹏那身功夫,也没有什么特异功能。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大鹏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