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心情转好,看了看自家义弟,却是突然问道:“贤弟是大理人士,可知道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么?”
段誉闻言一愣,虽不知萧峰为何有此一问,但也没有隐瞒之意,当即回道:“如何不认得,大理镇南王正是......”
只是他话说到一半,却被店外一阵吵闹声打断。
众人都是身负武功之人,一时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有人大声吼叫。四人相视一眼,微感诧异,抢到门外,只见大街上一个大汉浑身是血,手执两柄板斧,直上直下的狂舞乱劈。
这大汉满肋虬髯,神态威猛,但目光散乱,行若颠狂,显是个疯子。手中一对大斧系以纯钢打就,甚是沉重,使动时开合攻宁颇有法度,门户精严,俨然是名家风范。
那汉子板斧越使越快,不住大吼:“快,快,快去禀千主公,对头找上门来了。”
他站在通衢大道之上,两柄明晃晃的板斧横砍竖劈,行人自是远远避开,有谁敢走近身去?看他神情,似是十分惶急,斧法一路路使下来,渐渐力气不加,但拚命支持,只叫:“傅,你快退开,不用管我,去禀报主公要紧。”
“啊!古兄弟!”
那大汉衣凌乱,面上也带血,一时难以辨认,不过四人中的朱丹臣却是看出了那大汉斧法套路,再看那大汉身形,当下惊呼出声。
“什么,是古笃诚古兄弟么?”
段誉也是有些惊讶,随即又忍不住道:“古兄弟怎么会在此地,还是这幅模样,父王他不是在小镜湖么?”
他心中着实惊讶,真不知生了什么事情,竟让自家家臣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依他所知,自家四大家臣,武功可都是不弱的,除非是一些有名的江湖高手,不然谁人也不能轻易将他们打成这样才是。
萧峰却是听得朱丹臣惊呼,知道是熟人,心想:“此人即使贤弟朋友,又忠义护主,倒是一条好汉,这般耗损精力,势必要受极重内伤。”当下走到那大汉身前,说道:“老兄,我请你喝一杯酒如何?”
那大汉向他怒目瞪视,突然大声叫道:“大恶人,休得伤我主人!”说着举斧便向他当头砍落。旁观众人见情势凶险,都是“啊哟”一声,叫了出来。
萧峰听到‘大恶人’三字,也矍然而惊:“我正要找大恶人报仇,这汉子的对头原来便是大恶人。虽然他口中的大恶人,未必就是我所说的大恶人,好歹先救他一救再说。”当下欺身直进,伸手去点他腰肋的穴道。
不料这古笃诚神智虽然昏迷,武功不失,右手斧头柄倒翻上来,直撞萧峰的小腹。这一招甚是精巧灵动,萧峰若不是武功比他高出甚多,险些便给击中,当即左手疾探而出,抓住斧柄一夺。那大汉本已筋疲力竟,如何禁受得起?全身一震,立时向萧峰和身扑了过来。他竟然不顾性命,要和对头拚个同归于尽。
“古兄弟误会,这人是主公的朋友,还不快快住手!”
朱丹臣见此,当下高呼道。
古笃诚神智虽然迷糊,却还记得自家主公,当下身形一怔。
萧峰趁此机会。右臂环将过来,抱住了那他,微一用劲,便令他动弹不得。街头看热闹的闲汉见萧峰制服了疯子,尽皆喝彩。萧峰将那大汉半抱半拖的拉入客店大堂,按着他在座头坐下,说道:“老兄,先喝碗酒再说!”命酒保取过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