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刑术迟疑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与此同时,沐天健立即隐入了黑暗之中,密切注视着赶来的众人。
不一会儿,齐观、陈泰东、连九棋、白仲政气喘吁吁地跑来,刚站定,便看到徐有、杨徵侠等人,都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明明落后他们很远的徐有、杨徵侠师生会出现在这里。
刑术立即上前,将先前的事情告知给了齐观和陈泰东两人,同时也发现墨暮桥和那两名佣兵不见了,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伤痕累累的三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过来,其后还跟着阎刚、陈方和元震八。
连九棋道:“刚才也多亏了墨暮桥和他手下的两名佣兵……”
陈泰东却看着墨暮桥,因为先前若不是齐观制止他,恐怕他已经趁机将墨暮桥解决掉,为郑苍穹报仇了。
钱修业看到墨暮桥和两名佣兵出现,脸上有了些许的笑容,但这笑容很快便消失了——沐天健绕到了几人的身后,端着那支突击步枪瞄准了他们。
沐天健道:“放下武器!踢过来!”
墨暮桥看了一眼钱修业,将手枪取了出来,扔在地上:“我们已经没子弹了。”
钱修业失望地闭上了眼睛,徐有则在一旁低声笑着。
沐天健喝令所有人,将自动武器和冷兵器全都扔到了自己的脚下,自己又将那些东西一一踢到黑暗之中,这才在徐有的示意下,让众人朝着另外一面的大殿走去。
徐有站在那,拿过钱修业手中的那把钥匙:“看样子,这把钥匙应该是用来死而复生的吧?具体怎么用?”
钱修业微微摇头,徐有又举着钥匙从齐观、陈泰东、连九棋、元震八几人跟前慢慢走过,最后才停留在刑术的跟前,将钥匙直接塞到他手中:“你来研究,说真的,我就信得过你一个人!”
徐有的做法,让刑术很意外,也让钱修业很是着急。
此时,看到堆满金银珠宝大殿的两名佣兵,也顾不上沐天健手中的枪,直接跑了进来,站在那惊讶地看着,随后脸上都露出了贪婪的笑容,直接跳进那些金币堆里,用手捧着,四处扔着,哈哈大笑。
“这么多年的冒险终于有回报了!”一名佣兵捧着一把金币笑着。
另外一人则将自己包里的水晶倒出来,往里边装着金子:“发财了,这下发财了!我发财了!”
其余人则是无动于衷,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刑术手中的钥匙,以及钱修业手中的另外两件圣物之上。
徐有转身一把拿过钱修业手中的权杖,仔细看着:“什么点铁成金?现在试试呗,先实验下这个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说着,徐有四下看着,终于找到了一张铁椅子,然后上前,故意神叨叨地念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变金子吧!”
说完,徐有用权杖点了点椅子,又故意夸张地跳到一旁躲避。
可是,那张椅子没有任何变化,连九棋、元震八都只是皱眉摇头,觉得这就是一出闹剧而已。
徐有走到钱修业跟前,突然间扬起手来,一巴掌打在钱修业的脸上。
一侧正在研究那些金器的杨徵侠听到耳光声,扭过头来训斥道:“徐有,别这样没大没小的。”
徐有根本不理睬,怒道:“老不死的,你他妈骗我!”
钱修业压住火:“我也不懂到底怎么使用这东西,也许,还需要有其他的物件来配合,亦或者需要咒语之类的。”
徐有叉着腰,站在那,四下看着,随后让沐天健站在王座跟前,自己则下令道:“都听到了,现在,你们给我去找,找什么配合的物件,亦或者找什么咒语,快点!快点去找!快点!”
徐有在那,像个暴躁的孩子一样跳着,那模样看着虽然滑稽,但又是那么的恐怖。
沐天健持枪站在那,示意大家都散开。
墨暮桥离开走向大殿的那一刻,看了一眼钱修业,钱修业眉头紧皱,明显是在示意墨暮桥找机会动手,但墨暮桥却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
他们现在手中连一柄匕首都没有,要想反制手中有突击步枪的沐天健,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刑术、马菲和连九棋朝着左边走去,陈泰东、齐观、钱修业则朝着中间远处走去,墨暮桥、陈方、阎刚、白仲政、元震八则朝着右侧走去。
徐有扭头看着面带笑容的凡孟,也咧嘴笑了,笑着笑着,徐有一巴掌朝着凡孟打去,紧接着连续几个耳光打得凡孟头晕目眩。
徐有冷冷道:“你笑个毛啊?你有什么好笑的,你爸呢?怎么没看到凡教授?”
凡孟捂着脸道:“我爸……死……死了。”
徐有一听,脸色一沉,又是一巴掌打过去,紧接着将凡孟打得满地打滚:“你爸死了,你他妈还笑,你这个不孝子,你个龟儿子。”
说到这,徐有住手,双手合十,闭眼虔诚地朝着空中:“不好意思,凡教授,我没有骂你的意思。”
念叨了一番,徐有继续殴打着凡孟,凡孟抱着头在那挨打,而贺晨雪则像是傻子一样站在那,也不阻止,也不说话。
徐有打了一阵,看到前方还在装金子的那两名佣兵,转身拔出沐天健的手枪,直接毙掉了一人,另外一人傻了,直接抱着头跪在那,战战兢兢地看着徐有。
远处,正在大殿中四下寻找的钱修业,看到徐有那副模样,冷冷道:“齐观,是你把徐有和杨徵侠招来的,现在自食其果了吧?”
齐观看了一眼钱修业,笑道:“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陈泰东其实也不是很理解齐观的做法,只得不说话。
钱修业驻足站住,低声道:“齐观,陈泰东,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齐观直言道:“我知道,你想告诉我,你可以复活郑苍穹对吧?”
钱修业点头:“对。”
齐观笑了:“不可能,我不相信神迹的存在,你复活不了郑苍穹!”
钱修业认真地说:“如果可能呢?如果可能,咱们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行吗?”
陈泰东看着齐观,齐观看着钱修业,许久,齐观笑了:“好啊,如果你可以复活郑苍穹,我绝对既往不咎,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陈泰东无比意外地看着齐观,齐观却也不解释,只是笑。
钱修业伸出手去:“一言为定!”
齐观并不握手,只是道:“我齐观说的话,一向算数!”
殿内左侧,刑术等人心不在焉地找着,其实并不抱任何希望。
连九棋看着远处的其他人,脑子中一片混乱:“眼下的形势已经彻底乱了。”
马菲也道:“虽然乱是乱,但是徐有和杨徵侠也算是救了我们一命,没有他们搅局,说不定现在这里已经尸横遍野了。”
连九棋看向沉默的刑术,问:“你怎么想?”
刑术抬眼看着连九棋:“我就是不理解,为什么齐师叔必须要把杨徵侠弄来,他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杨徵侠和徐有不受控制,也不会与我们结盟,为什么要弄来两个疯子呢?仅仅是为了搅局?”
同样,在右侧寻找的墨暮桥、阎刚等人也不理解为什么,不过陈方却有个疑问,为什么阎刚、白仲政两人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墨暮桥除掉?
虽然他是警察,不应该有报私仇的这种念头,但站在阎刚等人的角度,不对墨暮桥下手不合理,就算他再厉害,阎刚、白仲政和元震八,再加上陈方自己,在赤手空拳的前提下,要制服墨暮桥,绝对不是一件难事。
陈方走在最后,观察着前面几乎并行走着的墨暮桥、阎刚和白仲政,又看向与自己站在一起的元震八。
当然,此时元震八的心里也有着与陈方相同的疑问。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