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地下河的尽头!?还是我们偏离了地下河。
离开那堆香气四溢的篝火,我的注意力和独眼兽手电的光大多放在洞顶和前方,还要时刻提防脚下,不要被绊倒。只是偶尔确定一下行进方向,就是照射一下沿河的那一条木屑堤坝。感觉上并没有偏离方向。
不过这么静的环境让我不自信起来,我把独眼兽手电的光摇向河岸方向。一条不很清晰的木屑堤坝出现在我视线里。
我背着杰克向那条木屑堤坝走去。
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行进方向无误而稍有轻松,反而愈加不安。此刻,任何环境变化都可能给我们带来未知变数。虽然无论变的更好或更坏都不是我们能改变,其实也是我期待的,因为继续这样下去,没有变化比有变化对我们来说更绝望。
不过我目前的预感很糟糕,我感觉到了危险,我很厌恶这个预感,可是我相信这个预感。
这还是我曾经攀爬过的木屑堤坝吗?走到那一道笔直且没有尽头的木屑堤坝前,我发出这样的疑问。
木屑堤坝到了这里只有稀疏的一层碎木屑,跟河岸的距离也更远了。我用脚踩了踩碎木屑,很干很脆,腐朽的很严重,一脚下去木屑就变成粉,向上升腾起一阵尘。这么干的木屑里当然不会有蚯蚓,这是一目了然的。
走到这里温度已经很低,背着杰克和两个背包两把枪赶路,我感觉不到冷,反而浑身是汗。在这里站住。只停了一小会儿时间,我身上汗湿的衣服就让我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身上冷得发抖。
我问杰克:“走多长时间了?”
杰克把带着夜光表的手腕放到我眼前,我看了看,过四个小时了。我只能通过时间来判断行走的距离,我知道四个小时。就我俩这速度走不了多远。
可是我也筋疲力尽了,我决定休息一下。顺便检查一下杰克的情况,如果有可能的话,让他自己走,我觉着肚子里的烤蝙蝠肉,已经在这四个小时里消耗的差不多了。背着他走对我的负担越来越大。
我点起一堆火。温度太低。我身上的湿衣服让我浑身发抖,不把衣服烤干,我铁定会因此感冒。在这里,任何小病都有可能要命。
火堆上烧着一壶水,和烤着我的衣服。杰克已经可以坐起来了。两条腿岔的很开,很没品的凑在火堆边上烤火。他胃里没有食物,更需要篝火增加体温。
食物成了我们的大问题。本以为知道蝙蝠肉可以吃,就解决了我们的食物来源,可现在来看,我们离蝙蝠巢穴越来越远,那群大蝙蝠似乎没有到地下河下游活动的迹象。甚至这里都不会有蚯蚓这种令人作呕的食物。
回头?我的脑海甫一出现这个念头,就被自己否决了。回头也许会得到食物。可更有可能碰到那个长尾巴怪物,对付它我没有丝毫把握。
再说了,老挝人和越南人在地下河对岸也在往下游走。他们现在要么摸着黑继续往下游走,要么已经燃起一堆篝火在等着我们的救援。我们现在往回走,也许会解决自己的食物问题,却会把老挝人陷入绝望之中。我们需要想办法渡河,而不是回头。
想到渡河,我的头皮顿时发麻起来。河里吸血的虫子让我不寒而栗。可是除了游过去。我想不出别的渡河办法。
我正在挖空心思想办法,却突然听到杰克惊叫了一声。
我扔掉烤的半干的衣服。伸手就去抓枪。一抬头,看见杰克愤怒的眼神。他的脸已经没那么肿了。眼睛里能表达出一些情绪。
我急得大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