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独眼兽的光照在笔直的水道尽头,眼里却仍是水道的壁和黑暗。
我不知道别人的想法,我已经感觉到无望并开始大声骂娘起来,而我的声音连我都听不见。这时候,杰克回过头来看着我。用口型对我说了
一句话:“很高兴认识你。”
这也是临终遗言的节奏啊。我气愤的看着他,当然我气愤的不是他。而是每个人都对我说这种类似临终遗言的话,我是神父吗!?你们还要
向我忏悔吗!?
我用很慢的语速用口型对他说:“我还欠你一条命。我不想把他带到地狱里去,你他*妈*的也不许去。”
杰克笑了。“我会去天堂。”
靠。我想我是气昏头了。“”我大声地纠正过来。“地狱里很吵,不适合我。”
杰克皱着眉毛很困惑的看着我,大概觉着我的这句话他理解错了,或我去过地狱?他当然不知道我对地狱的臆想。不过杰克还是很开心的转
过头去,似乎对于临终前又将我一军甚为满意。
水声转眼就震耳欲聋起来,水道里的水都不能保持水面平静,水面如发生共振般泛起层层涟漪。我想每个人的脸色都是绿的,而且每个人
都应该在诅咒或祈祷,至少布阿松在这么做,他的嘴不停地动着。
就连昏迷过去的富米都被这个声音惊醒了,他只茫然的发了一小会儿呆,就表情夸张的叫起来,看表情是在叫。我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真不
该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临死前还要被恐惧和痛苦折磨一回。
水声让内脏特别是心脏乱颤,水道却依旧看不见尽头。我无法想象水道尽头会是怎样一种景象,这轰鸣的水声只能引起恐惧,却不能具象化
这个恐惧的场景。即便水道的尽头是万丈悬崖,也没可能发出这么大的轰鸣声,这个声音让我形容的话,简直就是末日降临产生的摧毁世界的
声音。
水面在颤动,木头在颤动,木头上面的我们同样在颤动。似乎世界都在这个轰鸣的声音下屈服、颤抖。
我的眼前出现了白茫茫一片,像极了听说过的雪盲症,不过那种病应该发生在雪地里,而我在黑暗中,我想是类似的一种病症吧。我对此倒
不是很怕,只是有点遗憾,下面的场面一定很壮观,我却无缘一睹了。
很快我发现我的担心多余了,我也没有出现雪盲症,而是眼前真的出现了一片白。是白色的水气。
我们脚下的木头飞一般冲向白色水汽,三支独眼兽手电聚焦在一起的光,无障碍的穿透水汽照亮眼前。我看见水道尽头了。
我伸手拍了拍杰克的肩膀,用口型对他说:“不管你愿不愿意,欢迎来地狱。”
杰克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说:“真的很吵。我不习惯,可以换房间吗?”
“有难度。不过可以换位置,这个我做得到。”说着我拉着杰克往后退了几步。
“到我后面去。”这是我对杰克说的最后一句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