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距离老挝人越来越近,看过去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在我接近树冠时枝叶突然茂密起来,严重阻碍了我的视线。我只看到老挝人从腰上掏出一件东西,向对面树梢上扔过去。然后突然听到一声比我的喊声更响的声音。是布阿松的声音,他停在我头顶不远处,满脸狰狞的对着我大喊。
他背靠着树干,两只脚和一只手把自己固定在树干上,另一只手高举着砍刀,似乎要将我劈成两半。当然,我知道他的目标是我身后的巨蟒,其实他这么做给我最有意义的信号就是巨蟒追上来了,而我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可是他的武器太不给力,用它对付巨蟒跟送命没任何区别,不过他的提醒很及时,因为我还有点延缓巨蟒的手段。
我背包里有两颗手持信号弹。这东西燃烧起来热度很高,可以给巨蟒一个意外的惊喜,虽不足以使它致命,绝对会让它感觉到非常刺激。当然,前提是烧灼到它的痛处,最好是烧它眼睛,这点难度太大,能杵到它眼睛上的距离,估计人就在他嘴边了。其实扔它嘴里也是一个不坏的选择。
我不可能像布阿松一样背靠树干把自己固定住。毕竟我的一条胳膊处于半残废状态。我把一只脚踩在一个很稳的树洞里,另一只脚蹬在一节树枝上,右臂抱着树干,左手伸进背包里摸出一只信号弹。信号弹筒的防水处理很可靠,这时候拆包装就困难了,是我做的防水处理,这时候我也只能骂自己。我连牙都用上了好歹拆开了外面的防水层,这时候,那条巨大的蟒蛇身子在树上盘了几圈,幽灵一样的出现在我两三米之外。
越接近树冠天光越亮,巨蟒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它的鳞片呈褐色,脑袋略扁成椭圆形,不是剧毒蛇那种单薄的扁平脑袋,而是充满了荒蛮力感的头颅。它的眼睛比我的拳头略小一点,闪着黑亮的光,像一对死物,没有任何感情,不带任何情绪,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似乎它盯着的东西也不是活物。手指般粗细分岔的舌头,“淅沥淅沥”的伸缩着,像死神的镰刀。它的身子是一圈一圈顺着树干盘上来的,在它比树干略细的身体上,我看到它背部有一条很宽的红色鳞片带。这让我想起了曾经包围和险些对我攻击得手的赤红色小蛇。
这时候巨蟒的头颅如潜望镜般无声的升起,而它面对我的姿态和没表情到冷酷的眼睛却没有丝毫变化,只不过我们俩的视角发生了改变,转眼它就处于俯视角度。好像它的身子拉长了似的,在我没有看到它向上爬的动作的情况下,它的头颅就高高的扬起在我面前,很有力感的呈弓字形或者说s形对着我。我居然由此想到了大(小)s,我特么太神经大条了吧。
我想下一刻它就会扑向我。
这一刻,世界安静了。我嘶喊的声音,布阿松惊恐的喊叫声,如天河倾斜般的雨声,巨蟒舌头伸缩发出的如死神索命的声音。这一切声音在我耳中消失了。我的听力出现了短暂的失聪,可是我的大脑却异乎寻常的清醒,甚至可以说,我这一生都没这么清醒过。我很清楚的计算出我下一步要做什么,和如何把握最佳时机,可以精确到秒。ps:别的不说了,求周一的成绩别太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