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祈祷火光能给杰克指引方向,让他能找到我们。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出去找他了,一切等到天亮吧。烤衣服的过程很折磨人,眼皮不由自主的往一起合,身子也坐不住,摇摇晃晃的要歪倒。没过一会儿,两个老挝人就歪倒在雨布上睡着了。
他们两个不负责任的睡着了,我就更要保持清醒,我把烤的半干的裤子和鞋袜穿上,用力拍了拍脸颊。清醒只能保持片刻,坐在火堆旁迟早要睡过去,我爬起来围着火堆走动,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没办法睡着。
其实我这么做很勉强,走起来踉踉跄跄的,大脑都有些麻木。火堆的火逐渐开始变暗,这主要是这块旱地耐烧的木柴太少,布阿松收集来的绝大多数是荒草,这种东西很快就烧成灰烬。为了让火堆不至于熄灭,也为了让自己有事情做,别在走动的过程中睡着了,我拿起砍刀开始割火堆周围的荒草。不管是青草还是干枯的草,割下来就扔火堆上,这样一来火虽然没有熄灭,火势却不出意外的小起来,而且湿草压住的部分冒起了黑烟。
我这样围着火堆割了一会儿草,火堆周围就被我割出了一片空地,这时火势已经完全被草压住,很少有火苗子从草堆里蹿出来,反而是大股大股的黑烟往外冒。我被呛得站不起来,弯着腰逃离了火堆。那两个酣睡中的老挝人倒是很安全,大家也知道,烟是往上走的,特别在这个湿度极大的地方,趴在地上反而不会被烟熏。
一直跑到水边,实在无处可跑了,站起身来还是会被浓烟呛,我就蹲在水边等烟散掉。蹲下来就好多了,虽然还有些呛人,但已经在可忍受范围内。同时,经过这一段时间割草,特别是被烟熏了一阵,我似乎不十分瞌睡了,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周围的景物清晰起来,我刚才一直在火堆周围割草,并没有拿任何照明设备,完全是依靠火堆发出的火光来照明割草的。猫着腰跑到这里的过程中并没有注意这一点,现在静下来发现周围的草可以看得很清楚,我想了想,应该是这阵烟把雾气排走造成的。现在隔着草都能看见那个火堆,和火堆旁边酣睡的两个老挝人,尽管仍是黑乎乎的,却是处于正常的视线。在偶尔冒出的火苗子的照射下,可以看见浓烟仍在骨朵骨朵的往外冒。
水面也同样可见,浓烟不但驱散了这块旱地上的雾气,也把周围沼泽地里的雾气驱散了一大片。水面的波纹一晃一晃的拍打在我脚下的岸上,看着水面的波纹,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安。
这是一种直觉。我略微站起一点,站直身子就会被呛得喘不过气,睁不开眼。我保持在可承受的高度,转动脑袋观察着四周,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水声都很轻微,更看不到任何移动物体。
我从半蹲着的高度看向水面,这时候无论视野还是角度都有了一些变化,水面给我的感觉又不一样。水面的波纹似乎在抖动,可是水草太密集,从这个角度看到的水面很少,基本要从水草的缝隙里才能看到,画面不确定,看不清造成水面波动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