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韹略一打量对面那面如冠玉、身形俊逸的司马何如一眼,当真是少有的俊美男子。不自禁地对他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之心。
想到苏晓苓自昨日掉落山坡之后,便被此人救了,直到此时才引来了他。两人单独相处这么久,而且看她似乎对他颇有些好感,心中愈发的不是滋味。
苏晓苓打破两人短暂寒暄后的沉默道:“想必所谓的凤梨花,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些花了。”
庞韹点了点头道:“找到它不容易,要带回去只怕是更不容易啊!”
司马何如眼见与苏晓得厮守于此的希望破灭,自然有了另一番心思,情不自禁地道:“我们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苏晓苓闻言微微一怔,刚刚还听他说,想要与心爱的人在此终老此生,没想到这么快便改变了主意,想来他还是放不上世间的功名利禄、锦绣繁华。
转念一想,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己一个女子,尚且不愿就此默默无闻的苟且一生,何况他这些年一无所获,必然是尝尽了人情冷暖。
也由此对功名的追求,就越是执着,更希望能出人头地,证明自己的能力和才识。
苏晓苓想想这一路来的跋涉,也是感到心力交瘁。真要再原路返回,更须带着许多凤梨花,就算不用考虑食物和水源,那难度也可想而知。
便听庞韹淡淡地道:“我们离开这里并不是难事,不过你就不好说了。”
苏晓苓微笑道:“何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没有丢下他的道理,何况你也不是超人。要带着这许多的花回去,只怕是难如登天,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白沙县!”
庞韹无可奈何地道:“我虽然不是什么超人,大不了多跑几回就好了。”
苏晓苓摇摇头道:“就算你不怕累,我也不想再浪费太多的时间。我刚才见到升起来的烟雾是往东南方向散去的,而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与白沙县隔着一座青云山,大概是在白沙县的正东方。”
见他们略有疑惑地样子,又道:“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沿着海边绕上半个圈,便能回到白沙县了。或者说绕过了眼前的这座大山,想要回白沙县就简单的多了。”
司马何公连连点头,道:“小姐真是聪明过人,走海边确实是比爬山要容易多了!”
庞韹尽管有点不忿苏晓苓对司马何如的维护,可是也知道轻重,略有迟疑地道:“我想你也知道青云山山脉连绵不断,实在不知有多远有多宽,这也正是为什么明明有人知道这边有美丽而独特的凤梨花,却是鲜少有人来过的原因。”
苏晓苓轻轻地颔首,道:“你说得很不错。算一下我们从白沙县到这里,不算昨天我晕迷的一天,也差不多要七八天的时间。就算不用带多少凤梨花,从原路折回去,怕也是至少得七八天才行。这时间也不算久,可是对受灾的民众和钦差大臣他们来说。还是有些太久了!”
司马何如此刻只想着能离开这里,总比被困在这个地方强,叹息一声道:“纵然如此,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又能为之如何呢?”
庞韹对苏晓苓有种难以言明的敬服和信任感,听她说起,不禁笑着道:“你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你的道理,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会更好呢?”
司马何如听了诧异地看了看他,想不到他堂堂七尺男儿,为了她竟是当着自己的面讨好、奉承于她,嘴角不自禁地流露出轻蔑地笑。
庞韹对他只作视若无睹,完全不当一回事,满心期待地看着苏晓苓。
苏晓苓悠然地道:“我想你们都清楚,翻过前面这座高不可攀的青云山,便能直达白沙县,可以说是最简单直接的一条捷径,而沿海边走,无疑是走远路、兜圈子。可是有时候捷径并不一定就好走,远路未必就比捷径难到达终点!”
庞韹好奇地道:“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笨的,能不能将事情说明白、简单一点呢?”
苏晓苓不以为意地笑道:“你还记得我们下山时看到的那些树木、竹林吗?只要砍伐一些树木、竹子,之后捆绑在一起,做成两个竹木筏。这段时间,也大概就是一两左右。然后咱们朝着东南方向行驶,顺水而行,应该是不要多少时间的。”
庞韹闻言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去砍伐竹木吧!”
苏晓苓见他大步流星正准备离去,连忙道:“先等等,砍柴不费磨刀功,我们还是先找一处风浪较小的海岸,再到旁边找些牢靠一点的竹木就好了,免得搬来搬去的!”
司马何如也是点了点头,道:“那好,砍伐竹木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庞韹心知他有意在苏晓苓面前表现出有担当的形象,淡然一笑道:“那也行,免得到时候你说我们大家看不起你,既然大家同坐一条船,尽点力也是应该的!”
既而目光挑衅地看了看他,道:“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虽然说这是三个人的事,可是谁让你曾经救过她呢?”
司马何如冷哼一声道:“不劳你费心,该做的我都会做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