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民药局病患都安排不下,剩下的几间稍好的房间还给了何太医他们,就连何太医高大夫几人也都是两人一间房,若不是陈悠是女子,那房间也定是要与他人同住的。
见秦征不作声,阿北只好道,“世子爷,不……不若你就先在陈大姑娘这将就一会儿?”
左右陈悠这会儿也不在。
陈悠床上原来用的床单被褥因怕留着病菌都叫阿鱼拿出去烧了,换的都是新的,并不担心会感染。
陈悠暂住的惠民药局的这个厢房,里外两进,外头有一张小塌,平日是香佩睡的,里间东西也简陋,一床一柜一桌一椅。
秦征总不可能睡香佩睡的小塌,也只能睡陈悠睡过的那张床。
听到阿北的这个建议,秦征只是犹豫了半秒钟,就起身朝着里间去了,而后也不用阿北说,倒在陈悠床上便睡,不时,阿北就听到微微低沉的鼾声,看来这次爷是累狠了。
被褥上有陈悠身上淡淡的香软味道,深吸了口气,先前的担忧和恐慌尽散,秦征几乎是一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滕县令已昏迷好几日,先时还能一日清醒少许时间,到得后来,一天一夜都没有醒的时候,身上结症。食指指尖发黑,今早还呕了血,汤药都难喂进去。
陈悠捏着滕县令的手腕,秀眉紧锁,她将滕县令的手臂放入薄被中。抬头看高大夫。
“高大夫,你们可有什么法子?”
高大夫与姚太医互相看了一眼,才斟酌道:“我们打算先施针顺通经脉。而后再配上陈姑娘今日说的方子。”
陈悠不摇头也不点头。“你们要如何施针?”
高大夫将他们先前四人商量的结果仔细与陈悠说了一遍,她听后,却摇摇头。“我觉得这样不妥,滕大人身体虚弱,若是这样刺激,病情只会恶化的更快。”
几位老大夫之前也考虑过。可是除了这个施针法子,他们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
“那依陈姑娘来看。要如何?”
以前贾天静曾教给她一种针法,那针法专对体弱之人,方式温和,虽然起效慢了些。但优点是不伤病患根基。
陈悠将这些与高大夫一行说了,几人虽有歧义,但最后都达成统一。让陈悠亲自试一试。
时间匆匆溜走,陈悠回来时已夜色降下到了戌时中。
她下午时睡饱了。也休息了,身子现在没觉得有什么不爽利的地方,想着秦征还未用晚饭,从滕县令房间出来后,就直接拐去了厨房。
姜驸马命手下送来的粮食中有白面,只因为做白面浪费时间,惠民药局中也没有那么多人手,也就被堆在角落里,一点儿也没动过。
陈悠在厨房瞧了瞧食材,动手和面,不稍一刻钟弄了小锅热腾腾的疙瘩青菜汤,放了盐调味儿。
这时晚了,也不宜吃那些不易消化的,想要做别的,这里也没有,只能捡这些简单易饱的做。
陈悠自己也没吃,想着还有阿北阿鱼和香佩,便多做了些。寻了空食盒提回房间。
此时阿北正在门口守着,见她提着食盒走过来,急忙笑着迎过来接过食盒,“陈大姑娘,滕县令的疫症如何了?”
“暂且稳定了下来,明日再看情况,秦大哥呢?”
阿北偷瞥了陈悠一眼,心虚道:“主子在里头睡觉……”
陈悠点点头,便大方进去,丝毫未在意阿北的话,阿北这才放下心来,跟在陈悠身后。
秦征警醒,听到外头的说话声,就已经醒了过来,自己起身到了外间。
阿北将食盒放在桌上,陈悠转头对秦征道:“还未吃吧,我随意做了些吃食,将就着吃一些。”
秦征颀长的身姿笔直站在一旁,在陈悠低头时,他深潭般的眸子深处荡出涟漪。
这还是他第一次吃陈悠专门为他做的饭……
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陈悠从食盒里端出一个盅出来,热腾腾散发着香气,秦征身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动弹。
阿北在一边瞧见陈悠做的是什么后,双眼一亮,以前他娘还在世的时候,家里只要有一点白面,她娘就会给他做这面疙瘩,自他娘过世后,却是再也没吃过这样的吃食了。
“不过是些青菜面疙瘩,将就着吃吧!”陈悠便笑着说道边拿了一旁的小碗给秦征盛了一碗。
秦征虽也过过苦日子,但是并没有机会接触这种平民吃食,在陈悠的招呼坐下后,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却出奇的觉得和自己的胃口。
阿北咽了口口水在一旁看着,他们一直在外头守着,午时只吃了半块干巴巴的馒头,到现在也滴米未进。
陈悠在一旁见了好笑,“将阿鱼和香佩都叫来,大家坐一起吃,在这里,也不要讲什么规矩,吃饱了要紧。”
听了陈悠的话,阿北并未动,而是看了秦征一眼,见他未反对,才笑眯眯的出去叫人。
一桌子不分主仆,坐在一起吃青菜面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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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啊,阿色也好久没吃面疙瘩了,好想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