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这边阻拦住了林大人,然后福了一下身道:“大人,这郑于氏说民女杀了人,可否容民女和她辩解几句。”
“也好,本官就听听你们二人的说词。”
林大人点头。对于芸娘这样从容不迫他还是很赞赏的,要知道她昨日可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的女子怕吓都吓死了,哪还会这样从容。
芸娘冲大人道谢,态度很是躬谦,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很尊敬林大人的。
周大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个芸娘几乎都没有正眼看过他,要知道他的品阶可比林大人高两阶呢,这女子实在过分。
芸娘并不理会那冷哼声,站在了郑于氏的面前。
“你说人是我杀的。那好,我来问你,你可曾亲眼看着我杀了他?你可曾亲眼看到我带了毒药下到他的杯子,可曾亲眼看到我拿刀捅了他?你只是说他得罪了我,因为他做了一道我会做的菜就是得罪了我?要知道天下大道万千,却殊途同归,很多菜很多的师傅都会做,这样也算得罪的话,那天下的师傅就不用活了。”
芸娘盯着郑于氏,神情认真。
“你说我威胁你的丈夫,我如何威胁?是说要他的命还是要杀你全家?你可曾亲耳听到?你无凭无据,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一面之词,我说这些都是你瞎说,强加在我的身上的。我还说人是你杀的呢。”
芸娘的反驳让郑于氏慌乱。
“你、你,他是我男人,我怎会杀他,你胡说,我男人就是你杀的。是你约的他,是你害怕他会赢了你,怕自己会输,所以就起了歹心,我男人他死了,你一身的血,不是你又是何人!”
郑于氏只能拿这事说事。芸娘说她是一面之词。她确实没证据。
“笑话,我会怕他?我会怕输?既然我参加了美食赛,我就有了必胜的信心。对方的厨艺高超,只能激发我的斗志,让我更加的用心,这样我赢了的话。也更有成就感,那参赛的师傅可不是他一个。要是我惧怕的话,我岂不是要把他们都杀了?那我每天什么都不用做了,光杀人好了。”
芸娘的声音开始高亢,后来则充满了讽刺。
郑于氏有些不知道怎么接。确实,她的男人并不是最好的一个,对方确实没有必杀他的理由。若是为了这样的理由杀人,那就像她说的。她每天什么都不做,光杀人好了,可怎么可能呢,不管谁想,都会觉得是笑话。
芸娘看她不答,知道对方并没有教她说这些,对于她不知道的说词,她就觉得难答了。
“还有,我刚才也说过,对于杀人一事,你并未亲眼所见,又怎知我一身的血迹?不过是听别人说的罢了,况且当时除了我,现场还有别人,你又怎知不是别人所杀?怎就一口咬定是我。”
芸娘又询问郑于氏。
郑于氏听她这样问,眼睛却是一亮,这个她还是知道的。
“那崔捕快是护送你去的,是他赶的马车拉你去的,他并不知道你心肠这么毒会杀人,等他听到喊声,你已经杀了我男人,崔捕快是见到你杀了人的,他是人证,他能证明人是你杀的,你怎能赖到他身上。”
郑于氏侃侃有词的答着,对方已经和她说过,崔捕快是证人。
“呵呵,娘子连捕快姓什么都知道,我若不是他昨日自报家门,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呢,他是人证?亲眼见我杀了人?我还说人是他杀的,为了诬陷我呢。今日娘子才来告状的吧?怎什么都知道呢?我都还没听说呢,娘子的消息好灵通啊。莫非娘子是和对方商量好的不成?”
芸娘的这句话让郑于氏白了脸,她刚才是被芸娘问急了,这事别人都和她交代清楚了,人证是谁,物证是什么,一切都说清楚了,她自然是知道的,可她今日才来告状,这样一来,她知道的未免太多了,不正常。
“我、我也是听人说的。”
郑于氏的声音很小,显然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又是听人说,娘子能不能说点实在的。”
芸娘这句话让郑于氏的脸通红起来。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真能颠倒黑白,你再厉害也无用,这样能辩,只能显得你心虚,你逃脱不了杀人的罪责。”
周大人看郑于氏败下阵来,暗恨她无用,不得已出面嘲讽了芸娘一句。
芸娘并不恼怒,平静的看了周大人一眼,要说她心里一点都不怕是不可能的,可现在对方要自己的命,她怕也无用。
“大人刚才还说林大人偏颇,大人现在又怎能一语定民女的罪责,现在人证物证俱不在堂,大人岂可说民女是杀人凶手,这样空口白牙的,大人未免有失公允。”
芸娘看着周大人,脸上微微带着嘲讽,他说林大人针对郑于氏,他又何尝不是针对自己。
你这样一个大人,堂堂朝廷命官,这朝堂这样为难我一个民女,你不嫌丢人吗!
芸娘的神情让周大人气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