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身不由己这四个字怎么写,她当然希望能有一个一心一意,只对她一人忠贞的男人,可是找不到啊,那就宁缺毋滥吧。
而现在,百里昭说他能做到,该不该信呢?
若是信错了,又会有什么代价呢?
等待她的,还会是第二次的背叛吗?
回想到前世那个冷宫,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儿,那种种的痛苦和谎言,她就遍体生寒。
害怕,成亲是她的软肋,她是真的害怕。
似乎感觉她的不专心,唇上突然一痛,季莨萋回神,对上百里昭不悦的黑眸,“这个时候,别告诉我还在想司马棘。”
季莨萋看着他,男人的面容比初见时差了很多,多年的戎马生活让他成熟了,五官尽管依然径直,但是这种气质却不一样了。
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相信很少有女人会拒绝,尤其是,对方又这么深邃的看着你,仿佛要把你看进骨头里一样。
心动吗?是,肯定心动!
想试试吗?是,很想试!
怕输吗?是,非常怕!
那最后的结果呢?
季莨萋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伸出双手,搂住他的后颈。
这个动作无疑是邀请,百里昭有些错愕,他没想到,她会答应,真的,绝对没想到。
短暂的惊讶后,她已经缓缓撑起上身,主动贴上他的唇。
这一刻,什么东西被点燃了,若说之前的强吻只是想蛮横的让她臣服,带着一种征讨的意味,那现在她的主动,就真的成了烈火上的油了。
快速的虏住她的唇,这次的深入,不再是压迫,而变成了交融。
车厢里,随着马车抖动,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了,季莨萋敏感的感觉到,下腹有个东西抵住了自己。
她不是真的十六岁,她知道那是什么,一清二楚。
不过现在,却不是时候。
轻轻的推了他一下,他微微起身,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已经红了,里面全是硬憋出来的血丝。
他也知道,这时候,什么也不能做,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成亲,他不会在成亲之前强占她,那是对她的不尊重。
如今的浅尝抑止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底线了。
季莨萋有些心疼,手指摸了摸他的眼皮。
百里昭享受的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她肩膀上,脸埋进她的颈窝。
百里昭说的不是谎话,这些年,他除了自渎,没有过任何女人。
而现在,他拥着的却是他最想要的人,这种忍耐,是要人命的。
季莨萋吐了口气,觉得这样不行,便开口道,“我说的关于司马棘的事,你好好想想,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招揽他,他是个人才。”
此话一出,百里昭突然像被泼了一盆凉水,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他不满的看她一眼,失笑道,“看来你是个破坏兴致的高手。”
在这种时候提到别的男人,真亏她说得出口。
季莨萋本来就是为了转移视线,便笑道,“那你可以起来了吗?”
他坐起来,伸手将她也拉起来。
季莨萋靠在车壁上,理了理被压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一抬头,却发现百里昭还看着她。
“干什么?”她问。
“你不会走了,是不是。”他像只害怕被丢弃的小狗,亮着眼睛,期颐的看着她。
季莨萋失笑,“我不知道你是个这么没出息的人,我走了,你也可以娶别人。”
“没有别人!”他严肃的说,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认真的道,“只有你。”
只有你,这三个字,又一次打动了季莨萋。
谁都想成为唯一,世上仅有的哪一个,其他人无法替代的那个。
这种唯一或许在其他地方也可以实现,但是在婚姻上,却是最艰难的。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季莨萋觉得,自己可以赌一次,她不是相信百里昭,她是相信她自己,她……也配拥有这种绝对。
回到皇宫,第二天下午,云太妃那儿来的传话,要季莨萋去琼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