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澜郡主,怎么这么糊涂。”高畅听完也觉得不可思议。
季莨萋一笑,“我比较好奇的是,谁给她出的这个主意,简直是将她往火坑里推。”虽然一向不喜欢穆澜,但是她与穆澜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如今看到她自毁长城,自然觉得惋惜。
在季莨萋眼里,穆澜是个聪明的女人,年幼的时候,懂得蹈光隐晦,从不让人看透才情,可谓深藏不漏,等到了二八年华,才展露风光,一跃成为京都才女第一人,更很有眼光的看上了司苍敛这个才貌实力都堪称上乘的男人,可就是这样一个懂得为自己打算的女人,这次却做了这么糊涂的事。
上次在新年盛宴上,季莨萋摆了穆澜一道,回去后,穆澜势必是要受到太后、皇上的责罚,她当时的本意只是为了给她点教训,但没想到,这个女人却忧心过头,以为自己犯下的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便傻傻的为自己谋划,最后,竟将念头打到了司清弦身上。
季莨萋承认,在面临太后迁怒,皇上怀疑时,但凡是个蜜罐里长大的女子,都是会手忙脚乱,但穆澜不是那些没见识的小女人,一点惊吓都受不得,她有才有貌,有智有谋,但是却单单因为那几句责骂,就陷入了自我否定,然后开始寻求出路,最后却对自己的青梅竹马投下毒手。
司清弦是喜欢穆澜,但是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女人设计成婚,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就算最后他真的娶了穆澜,只怕心里,也再不会如以前那般对她倾慕爱恋了。
其实穆澜若真想让司清弦帮她,大可明说,依照司清弦对她的爱恋,肯定会同意,但她不但不这么做,还对他下药。
这女人,是吃错药了吗?
当天下下午,伴随着成王世子和代王世子苏醒,外面的流言蜚语便冒起来了,不少昨日参加了赛马日的,或是某些公子小姐,或是某位主子的下人婢女,总是有很多人提到,昨个儿代王世子,成王世子、穆澜郡主、还是季府的季六小姐一起失踪了长达一个多时辰近两个时辰,被找到时,两位姑娘衣衫不整,脚步虚浮,两位世子却昏了过去。
有人听到衣衫不整,脚步虚浮就***的笑了,有的却听到两位世子昏迷,觉得事有蹊跷。
但不管是有人信,还是没人信,总之这件事闹得整个京都都热闹了。
而事情展开的两个时辰后,成王府和代王府就差点被掀翻了,皇宫里别说太后了,连皇上也惊动了,而一个时辰后,皇宫里来了位公公,说是要请季六小姐进宫一趟。
季呈慌忙从衙门跑回来,听到公公的话,冷汗大冒,塞了几锭银子,小心翼翼的问,“敢问公公,皇上这会儿的心情是……”
那公公收了银子,叹息着道,“季大人,老奴就跟你说了吧,皇上这会儿可是正在气头上,穆澜郡主昨晚回来,醒了就开始哭,任凭太后怎么问都不说半句,今个儿外头流言出来,太后也知道怎么回事,立刻命人请了成王与代王带着两位世子进宫,两位世子却都迷迷糊糊的,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太后大怒,其中有个下人提到季府六小姐,这才叫老奴来请,季大人,这六小姐的话可是关键,宫里头那几位,可一个都不是吃素的主。”
季呈顿时压力大了,丁姨娘此刻正好带着季恬羽出来,季恬羽听说要带她进宫,吓得脸色刷白,死活不愿去。
那公公不乐意了,“季六小姐,您是要抗旨不成?”
季恬羽哪里敢担上什么抗旨的罪名,可她实在害怕得很,一张小脸都快哭了,窝在丁姨娘怀里就不出来。
正在这时,帘朗阁的灵竹跑了过来,一进来就说,“老爷,我家小姐已经在换衣服了,她知道六小姐要进宫,说是要陪六小姐一道去,马上就来了。”
季莨萋竟然要陪季恬羽,有她这个郡主在,季恬羽应该性命无忧,季呈的心微微安了一点,又觉得稀奇,这季莨萋冷心冷清的,怎么倒是对季恬羽良心未泯。
那来领人的公公听到这里,却为难了,“老奴只是来带季六小姐的,府里别的小姐可进不了宫。”
灵竹扬起下巴,“这位公公,我家小姐是季府五小姐。”
公公一愣,几乎是立刻变了脸色,“原来是清良郡主,郡主要进宫,老奴自然得等着。”他知道季府女儿多,还以为是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小姐要跟着进宫见识,原来是皇上亲封的清良郡主,那可就不一样了。
季莨萋过了一会儿便出来了,公公一阵儿的拍马屁,季莨萋只是笑笑,拉着季恬羽的手边上了皇宫的马车。
马车上,公公还是说个不停,季莨萋只是听着,感觉到季恬羽浑身发颤,难得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紧张,皇上仁慈厚德,只是问你昨日的情况,你如实说便是了,只要不加隐瞒,皇上自然不会怎么了你。”
那公公也急忙道,“是啊是啊,季六小姐只需要坦白从宽便是了,无须害怕。”
季恬羽苍白的点点头,眼睛不安的看了季莨萋好几眼,想问她自己到底该怎么说,要是真的说实话,那不是将澜郡主卖了?可是不说实话,又要怎么说才不会连累上自己呢?
只怪这公公与她们坐在一起,她想偷偷问问也没机会。
到了皇宫,上书房外,三人下了马车,那公公走在前头带路,季恬羽找到机会立刻问道,“五姐姐,我一会儿该怎么说,真的要实话实说吗?可是澜郡主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