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栗话中有话:“哟呵,没想到马兄还是个‘性情中人’啊,佩服佩服。”
蹩脚马:“二当家见笑了。”
赵栗笑说:“马兄你接着说,我赵二当家嗜好不多,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些故事了。”
赵栗见蹩脚马犹犹豫豫,便假意不满:“怎么?莫非马兄不信任我?”
蹩脚马:“好。既然赵二当家想听,那马某便如实相告。四年前,我在赌坊赢了些小钱,准备去伊春阁潇洒一番时,看见一支商队经过,其中竟然还有一个貌若天仙的美人儿,我从没见过那么美的女子,心都醉了,于是我一路尾随着他们,见他们在彭泽县最大的客栈,运腾客栈停了下来,我也就跟了进去。
我发现女子不但貌若天仙,还谈吐得体,蕙质兰心,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仙女之气。
我忍不住想要认识她,于是我大胆走向前去与她搭讪,没想到她的父亲和随从竟然与我大打出手,幸好我学过几招,把他们全都撂倒,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狗曰的运腾客栈的老板出手把我打伤。
我不服,我好说歹说,想跟她交个朋友,她却把我当匪徒,既然这样,我想,我就真当次匪徒,把她给办了去。于是,我悄悄躲进她的房间,等她和丫鬟回房间时,第一时间打晕了丫鬟,接着捂住她的嘴,欲来个霸王硬上弓。让她成为我的人,可是那女子却贞烈无比,拼死抵抗。还把我手给咬伤了,我手一撒开她就大叫了一声,我一怒之下就把她给打晕了,接着我就从窗户逃走了。
后来,李元芳大人抓到我时,我才知道那女子已经死了,她的父亲状告我奸、杀她的女儿。可是我只是把她打晕,根本就没有奸、污她。更没有杀她。再说了,我离开时她明明还有呼吸,怎么可能是我杀的?所以,我打死都不承认。可是李元芳大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
如果蹩脚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奸、杀王梓的凶手便另有其人,但蹩脚马那么狡猾,说的会是真话吗?蹩脚马会不会是已经发现了赵栗的目的,故意设下重重迷雾,让他找不到方向?
赵栗疑问道:“当真不是马兄所为?”
蹩脚马:“千真万确。”
赵栗嘀嘀咕咕:“那就奇怪了,难不成被鬼奸、杀了?”
蹩脚马:“那晚,运腾客栈有那么多客人,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可是那李元芳和女子的家人像疯了一样,死咬着我不放。现在所有女子见到我都害怕,害得我只能去伊春院寻欢……”
赵栗见蹩脚马眼神坚定。言语干净利落,不像是撒谎,或许这凶手真的是另有其人。
赵栗猛地想起王梓跟他提过,运腾客栈的老板曾出手相救,他身为老板,本不该和客人大打出手。顶多上前劝和。他之后还与王梓对饮甚欢,莫非他才是真凶?可是从王梓的话语中可以听得出来。她对运腾客栈的老板,极有好感,若运腾客栈的老板想要王梓,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他不至于这么傻要去奸、杀王梓吧?但倘若他就有这种嗜好,那就难说了。
赵栗拍了拍蹩脚马的肩膀:“马兄,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办,得先离开了。那两个姑娘就都交给你了,她们在厢房等着呢,你去好好放松一下吧,银子我已经付了。”
蹩脚马拱起手道别:“既然赵二当家有要事要办,马某也不多留了。马某这几日就住在凤玲客栈,二当家若有吩咐,马某随叫随到。”
赵栗跟蹩脚马寒暄了两句后便离开了伊春阁,他走到一条小巷,吹响口哨,李元芳和他的手下,闻声赶到。
李元芳:“怎么样?有可用的证据吗?”
赵栗:“我觉得你们一直都查错了方向。”
李元芳:“此话怎讲?”
赵栗:“我觉得,蹩脚马未必就是凶手,凶手或许另有其人。”
李元芳摇了摇头:“不可能。你我都见过王梓,王梓分明说蹩脚马潜入她的房间,欲奸、污她。没能得逞,就恼羞成怒打晕王梓,再奸,奸完怕罪行败露,便残暴地杀了她……”
赵栗给李元芳分析道:“没错,王梓晕过去之前所看见的确实是事实,但晕过去之后的事情,只是你们的猜测。你们认定是蹩脚马奸、杀了王梓,所以就忽略了别的可能,才迟迟找不到证据。”
李元芳认真思考了赵栗的话,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赵栗用命令的口吻对李元芳说道:“你派人留在这儿盯着蹩脚马,你跟我去赌坊一趟。”
赵栗习惯了命令下属,一下子改不过来,不过李元芳也没生气,照着赵栗的意思去做。
回到赌坊,却找不到邢万捷,赵栗问跟他买雪茄的那个呆头呆脑的赌徒:“兄台,你可知道,方才于我一起的那个男人现在何处?”
呆头呆脑的赌徒贴在赵栗耳边说道:“他刚离开,他赢了很多银子,还嚣张得不得了,跟庄家对赌,我看二爷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你去后巷找找看,也许能找到。”
赵栗急疯了,立刻跑往后巷,边跑边质问李元芳:“你为什么不派人保护他?”
李元芳觉得赵栗无理取闹,赌钱还需要官差保护,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赵栗和李元芳赶到后巷时,邢万捷正被赌坊的打手围堵。
赵栗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拳,打在站在最后面的那个打手的脸上,那十来个打手竟齐刷刷地拔出刀来,朝赵栗砍去。
李元芳见状,出手相助,电光火石间将十来个打手全部放倒。
打手狗仗人势:“李大人,你好大的胆,敢管二爷的闲事?”
赵栗怒骂:“操,李大人是朝廷命官,别说是二爷,你大爷的事,他都照管不误。”
打手昂头笑道:“朝廷命官?呵,二爷可是梁王的亲信……”
赵栗怒踹打手:“梁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