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生长的很缓慢,如果能把那只断臂拿回来,就会很快愈合,但是如果要自身重新长出一只手臂,大概需要十多分钟。
“你到底怎么了?黎慎??”聂尊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按住自己的伤口,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虽然在禁裂区我对疼痛的抵抗能力已经增高了很多,但是毕竟很久都不曾受到过这种程度的伤害了。
我尽量让自己用平稳的声音说:“聂尊,小心点,这里还有别人。”
“你受伤了?你在哪儿,我闻到血腥味儿了。”聂尊似乎是在四下寻找我,但是很奇怪,我明明听得到他移动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就是听不清方位,就好像这个空间是带有混乱人五感的能力一样,完全找不到他的位置。
“是的,不过没关系,你也感觉到了吧,这里面会让人失去五感,小心点。”我轻声说。
“嗯。”聂尊应答了一声后,这石屋之中就恢复了安静,我只能听到我自己压抑的喘气声。
一边忍耐着新臂缓慢增长所带来的疼痛,我一边充分警觉起来,一边警觉,一边向着前方小心翼翼的挪动。
我左手已经从小腿之上抽出了锥刺,紧紧的攥在手里。
“塔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在黑暗之中轻声张口。
没有回应。
我左手轻轻往地面上甩动了一下锥刺。
啪!
“聂尊,能判断这声音的位置吗?”我一边看着锥刺一边发现,锥刺发出的紫光我也看不见!另一边轻声问聂尊。
“不能,似乎视觉嗅觉和听觉在这里都是混乱的。”聂尊冷静的说。
“看来我们是只能这样等待了。”我叹了口气。
“你没事吧。”聂尊又一次问我。
“没事,放心吧。”
我又一次大力的朝着前方扬起锥刺!
啪!
我能够听到锥刺的声音,但是还是看不见锥刺的光。
“聂尊,我要使用念力了,一会用锥刺沿着四个方向挥出紫刃,可能会伤到你,但是你以此来判断我的位置吧。”我轻声说。
“好。”聂尊应声。
可是,就在我刚刚举起锥刺准备要挥出紫刃之时,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右脚被一只手拽住!
我下意识的立即用锥刺朝我右脚抽去!
啪!
锥刺抽到了我自己的腿,那只手在一瞬间就松开了,不过锥刺的勾刺却给我自己抽的疼的揪心,我甚至有些站不稳了。
“感觉不到你的紫刃。”聂尊说。
“嘶...疼死了。”我一边曲着腿忍耐这右腿皮开肉绽的疼痛,一边口中念叨着。
“没用的,黎慎,这石屋里会扭曲人的感官。”黑暗深处,突然传来了塔莱平静的声音。
“你搞什么?”我呲牙咧嘴的说,一边在心里抱怨,好疼!
“呵呵,我早就说过了,我要帮你回忆起来,离情到底都教过你些什么。”塔莱的笑声听起来平静而又优雅。
听到这句话,我微微一愣。
几乎就在一瞬间,一段记忆突然涌入了脑海之中。
就好像,曾经有过那么一件事,你从未将它忘记过,但是你不知道为什么,却在平日里从来不会把它拾起。然而总有那么一天,总有那么一个爆发点,让你清晰的记起那个场景。
我的记忆回到了刚来到禁裂区一个多月以后的那一天。
“阿慎啊,你又偷懒,一会离情就回来了,我们要是再不能把这几棵树种好,就又要挨罚了。”离吻笑着对正在一边躺在树上发呆的我。
我呆呆的看着脑袋上的树枝:“你说,为什么禁裂区会有树呢?”
离吻一边把生长季剂倒入她刚刚挖好的石坑之中,一边说:“想那么多干嘛,反正都来到这儿了,就要习惯这儿的生活啊,我们生前的世界不是也都有花草树木什么的么,就当做还是在那个世界生活就好了啊。”
我静默了几秒钟。
“喂,你们还没种完啊,我都种了好几十棵了。”远处传来尤姬笑嘻嘻的声音,我抬头,看见一头浅绿色头发的她脚底滑动着蛇尾,在风中飞掠而来。
我嘴边不自觉的漾起一抹苦笑:“这如何能当做还是在那个世界生活呢?”
离吻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思,看了看远处跑来的尤姬,又回头看看我:“阿慎你总是这么悲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