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哪个女人成亲后不是在家相夫教子,不老老实实地相夫教子还能干什么?”墨砚啜着雪盏送上来的茶,一脸理所当然地说。
“解颐姑娘可是个大夫。”楚元强调。
墨砚微怔。
“你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今天婚约才确定下来,欢喜多了脑袋还在发晕也很正常。”墨研笑眯眯说。
“不过这的确是个问题。”林康摩挲着光洁的下巴,“虽说从医的女子在帝都不算什么稀罕物,可开心姑娘在秦泊南的调教下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可以与男大夫比肩的当代名医了,特别是今天在建章宫,不管皇上出于什么心思封赏,开心姑娘在军中的所作所为从明日起定会人尽皆知,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名望会比现在更大。你不是也存了那个心思,推波助澜打算把开心姑娘打造成第二个秦泊南,只要在民间有了威望,即使是皇上也不能再那样明目张胆么。可是这样一来,当开心姑娘名气越来越旺,慕名求诊的人越来越多时,想让她退出来相夫教子就更难了。”
墨砚心里一沉,这个问题他的确没有想过,他一直都在纠结他、小老鼠和秦泊南三个人之间乱七八糟的复杂关系来着。
“解颐姑娘那样高明的医术,困守内宅太可惜,我是不希望她洗手不做大夫的。”楚元严肃地说。
“她又不是你娘子,你希望有什么用?!”墨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解颐姑娘也不会隐退,若是你强迫她隐退,她一定会更讨厌你。”
墨砚嗖嗖嗖一打眼刀飞过来,楚元却气定神闲地别过头,气吧气吧,气死你最好!
“不过若是开心姑娘一直在百仁堂坐诊,那她与秦泊南相处的时间岂不是比阿砚这个正牌夫君相处的时间还要多?”林康抿着嘴笑嘻嘻说,墨砚的脸色越发黑。
“可是让小山鸮脱离百仁堂却不太可能,小山鸮一直把自己当成百仁堂的一份子,百仁堂是她最初的归宿,更不要说秦泊南对于她还有很大的恩情在,说她会和百仁堂共存亡都不夸张。”
“真是一个麻烦的小娘子!”林康代替墨砚幽怨地叹了口气。
墨砚被他们的一唱一和弄得心里乱糟糟的,闻言脸更黑,没好气地道:
“这是我和她的事,跟你们又没有关系,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还不走,难道是打算在我这里过夜不成!”
“啊,对了,我听蒲荷说,公孙柔因为哭得厉害又病了,今晚住在凤仪宫了,御医给诊视过,说是什么悲伤过度,气血亏虚,好像很严重的样子,皇后对你十分不满,对解颐姑娘的不满更多,这一下解颐姑娘可是把宫里的许多人都给得罪了,你却是好运气,两女一齐过门,这一下尽享齐人之福了。”
“公孙柔要在开心姑娘前面过门,虽说两个都是正妻不分大小,不过对上公孙柔也不知道开心姑娘能不能应付。世家女从小就被母亲教导过许多内宅里的事,开心姑娘却是在民间长大的,虽然护国候府没那么多规矩,可平常需要应酬的地方有许多,这些公孙柔应该能够手到擒来,可开心姑娘却不一定能适应,既要被不体贴的丈夫欺负,又要被丈夫的另外一个女人以教导的名义欺负,还要去做自己平常不熟悉又讨厌的事情,这样下去时间久了开心姑娘会不会抑郁成疾?”
“有这种可能!”楚元深以为然地点头,。
“你们够了吧?都给我滚回去!”墨砚黑着脸咬着牙低喝。
却没人理会他,林康和楚元已经讨论起来了:
“开心姑娘先是被秦泊南和阿砚狠狠地算计了一把,莫名其妙就被赐了婚,还是一夫二妻前面那个先过门,之后又在灵犀殿里受了许多惊吓,现在一定很难过,不如找个空闲大家一起去郊外踏踏青散散心吧。”
“说的是,不如去雁来山打猎吧。”
“开心姑娘应该不会喜欢打猎,本来就受了惊吓,还是静静的更好。”
“那干脆去我的别庄赏赏花泡泡温泉吧。”楚元想了半天,提议。
“哎,这个好!”林康手一拍,笑道,“那回头你就给开心姑娘下个帖子,定好了日子去你的别庄赏花。”
楚元应下了,墨砚见也没人听他的,心里被他们吵得乱如麻,懒得理会他们,索性阴着脸转身走了。
墨研单手托腮,吃着核桃酥轻叹:“阿砚好可怜!”
“这就叫作茧自缚。”林康半点不同情地说。
墨研和楚元齐齐点头。
“还打不打了?”楚元翻着麻将牌问。
“继续,老子还没捞回本儿呢!”林康立刻说。
于是搓麻将声在抱厦里又一次愉快地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