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丝急促被景凛轻易地觉察到了,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他既收你为徒,你为何不叫他‘师父’?”
阿依的眸光微黯,低声回答:“因为太突然,民女还没习惯,偶尔会叫错,伯爷说不要紧,慢慢来就是了。”
景凛哧地笑了,仿佛很不屑似的,顿了顿,他唇角含笑,问:
“从前你这个贴身丫鬟究竟贴身到哪一步?”
“嗳?”阿依一愣,头脑发白。
“侍寝过吗?”景凛笑着问出来。
阿依的脸腾地红了,即使是在漆黑一片的夜里亦仿佛能看清她通红羞愤的表情,她微微咬牙,勉力忍耐着羞耻与仿佛有什么被拆穿而让她感觉到一阵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的尴尬,别开眼,低声回答:
“没有。”
“哦?”景凛显然更中意她这样的表情,漫不经心地继续问,“那和墨砚呢,墨砚那小子一直都很聪明,懂得利弊懂得取舍,是个很会玩弄权术的小子,今日却在大殿之上公然对抗朕,为了你这样的丫头他居然做到那种地步,你们睡过了?”
阿依脸涨红,仿佛被刺穿了心底隐秘的羞耻感自被戳穿的地方汹涌而出,强烈的羞耻如潮水一般迅速将她淹没。
这是一种她绝对无法忍受的羞辱,无论是她与先生还是她与墨大人,她的心里绝对无法容忍外人去随意臆测和污蔑她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无论是哪一段关系被污蔑她都无法忍受,她真的生气了,她怒不可遏,猛然抬起头,直直地冷冷地看着景凛,像一只发了怒锋锐地锁定住猎物即将伸出利爪的猫,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
“民女无论是与济世伯还是与墨大人,或者是与其他什么人,都是清清白白的,民女虽卑微却不下贱。”
景凛被她突然露出来的犀利表情惊了一下,摩挲她脸颊的动作微顿,愣了愣,紧接着呵地笑出声来,饶有兴致地望着她带了薄怒的脸,慢条斯理地道:
“就是这样的表情,果然还是这样的表情最诱人了!”
他的手猛然下滑,重新捏住她纤细得仿佛一折便会断的脖子,突然将她向上一提!
阿依被迫站起来,紧接着被他顺势一甩,瘦弱得不堪一击的身体狠狠地摔上一旁的卧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榻上,虽然很柔软,却还是让她有一瞬的剧痛,脑袋一片空白!
待她从七荤八素中回过神来,忽略狂乱的心跳,慌忙想坐起来时,他已经伏了下来,手搭在她的小腹上,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呼吸:
“嗯!的确是处子的香气!朕最喜欢清白的姑娘,因为清白的姑娘才能让人燃起想要撕碎玷污的欲望!”
……变/态!
阿依在心里念叨了句,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脖子上,难以接受的恶心感与被毒蛇舔舐般的粘滑感在敏锐的感官间油然而生,即使是最开始解剖尸体时她都没有这么想吐。
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头顶黑漆漆的房梁,在胸脯不正常地剧烈起伏了两下之后,觉察到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手已经开始去解她的衣带,她咬住了嘴唇,想不到她人生的第一次竟然会葬送在这里,葬送在这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老男人身上,不仅不美好,眼前的情况根本就是在被强迫……她想即使她变成了鬼,今晚也会成为她永久的恶梦,永生永世都难以抹消去的可怕阴影。
阔袖下的指尖微旋,她纹丝不动地平卧在软榻上,像一条死鱼。
景凛微怔,从她的颈窝里抬起头来,手指仍旧在灵活地翻转利落地解开她的衣带,却不解地看着她,问:
“你怎么不反抗?”
阿依看了他一眼,平声反问:“我反抗了皇上会放我回去?”
“自然不会。”
“民女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
与其反抗被打晕强上或者干脆惹怒他让他宰了她,她觉得还是冷静地沉着地应对更好,至于恶心什么的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毕竟都走到这一步了,她的结局是必死无疑的,既然她就要死了,临终前的最大愿望便是,她一定要拉一个垫背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