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泊南的心脏狠狠地颤了一下,眼里掠过一抹惊艳。
然而下一息,正在端庄优雅地向他走来的阿依高跷似的高底鞋又一次踩中长长的裙摆,又因为头上的发饰太重,根本不可能稳住重心,于是在呀地一声低呼过后,她小巧又金碧辉煌的身子华丽丽地向前扑去!
秦泊南吓了一跳,醒过神来,想也没想,三步并两步奔上前一把接住她向下坠去的身子。
只听咚地一声闷响。
在温香软玉入怀的同时,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撞上去的,还是阿依撞过来的,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的发髻撞人竟然也会这么痛。鼻尖酸疼,怀里却喷香温软,他止不住苦笑起来,双手撑起阿依的身子,柔声问:
“你没事吧?摔疼了哪里没有?有没有崴到脚?”
淡雅的兰香幽幽地传入鼻管,悄无声息、柔和绵密地将阿依包围,似猛然开始弹拨起她紧绷的神经,让她的全身剧烈一颤,心跳得厉害,耳珠开始发烫。
每一次都是这样,这样的味道,能够混乱她心跳的味道。
她半低着脑袋,微微摇头,缓缓地脱离开他的手。
秦泊南见状有些尴尬,讪讪地放开自己的手,望着她低垂着头,像一只美丽的夜莺一般乖顺地站在他面前似只要他开口便能随时随风起舞的模样,心中的狼狈感越发强烈,凝望了她片刻,却仍旧在齿缝间溢出一句赞叹:
“这样子、很好看……”
阿依心脏重重一沉,下意识抬起头将一双波光潋滟的水眸望向他,然而在眸光望进他眼底的一刻,她的头脑却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他,胸腔内的心跳声仿佛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一直响亮到她的耳畔、与此同时,心脏的最深处却随着心跳迅速而无声地蔓延开她说不清是什么,但是却不安晦暗,仿佛能一直酸涩到舌尖味蕾里的复杂情绪。
她目不交睫地望着他,漆黑的眸子似无垠的夜空,仿佛能看到星辰,在这样的眸光下秦泊南忽然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顿了顿,他偏过头去,淡声说:
“上车吧,时辰快到了。”
“……是。”阿依又一次垂下头去,轻声回道。
秦泊南率先转身,走到马车前,却没有上去,而是错开位置,示意从后面走上来的阿依先上车。
阿依愣了愣。
秦泊南已经弯腰拉起她曳地的裙摆,以免她上车时踩住裙子。本来若是其他千金小姐,这种事都是由贴身丫鬟来做的,以阿依的身份入宫觐见自然不可能带丫鬟。
阿依心头一热,又觉得有些好笑,先生竟然帮她做这种事,这也太尴尬了点,她抿了抿花瓣唇,拉着长裙小心翼翼地踏上脚凳,登上马车。
然而那高底鞋足足有三寸高,又是整个鞋底都垫高的,鞋底滑马车车辕又高,鞋底刚踏上车辕,她还没来得及稳住身体,重心便开始猛然下滑,头饰重衣服重鞋子也重,这一下让她比刚才摔跤时还要惊骇慌乱,啊呀一声低呼,后脑勺朝下直接向后栽了下去!
秦泊南正给她拉着裙子,结果她没顺利进入马车厢,反而才上去时就满头金灿灿“凶器”华丽丽地向他砸了过来!
愕然无语,他下意识伸出双臂接住她坠下来的身子,于是阿依结结实实地落在他怀里,幸好没有后脑勺着地,捡回一条命,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秦泊南打横抱着她,哑然无言,不得不说女人的发饰首饰衣服的重量还真是不容小觑,她穿上这身衣服戴上这些首饰体重竟然比从前重了一倍。
阿依同样哑然地仰起头,波光盈盈地看着他,默不作声,被画成桃红色的脸蛋比刚刚更红,好在现在天已经黄昏了,不容易被看出来。
秦泊南望着她那一双被描绘成桃瓣形的嘴唇在晚霞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粉嫩润泽,绵软诱人,顿了一顿,从她脸上别开眼神,直接打横抱着她,上前一步,将她稳稳当当地放在车辕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