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如秦泊南?论相貌,他顶多算是个中上之姿,因为容貌比不过人家,所以才一天到晚装谪仙,而我却潇洒倜傥,英俊无双;论年纪,他年过三旬,妻妾成群,连儿子都比我小不了几岁,我却风华正茂,妻妾全无;论文采,他一个看病卖药的,我好歹也是大齐国最年轻的状元,进过翰林院,草拟过圣旨,也写过诏书,现在还官居正三品刑部侍郎;论武艺,他秦泊南与我更是没有半点可比性;我虽不及他富有,但我好歹也是护国候的第三子,大齐国年轻有为的朝廷命官,让自己的女人吃香喝辣一辈子荣华富贵,将来再赚个诰命王妃,那肯定是没问题的,而跟着秦泊南,就算那济世伯夫人突然死了,也不过就是个草药堂的夫人,半点前途都没有。”墨砚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也就越想越觉得恼火,越想越觉得想不通不甘心,他冷冷地看着把头都快低到地底下去的钟灿,十分不爽地质问,“说,我到底哪里不如秦泊南?”
钟灿已经被他雷得一头的冷汗,自家主子为了体现自己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把济世伯往地底下狠踩。他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脑子一抽非要现在跑过来回报,等晚一些主子吃了饭高兴一些他再来回报,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现在可好,他的一句话竟引出来自家主子无限的幽怨,钟灿此刻恨不得引颈自裁喽。
“说!你哑巴了?!”墨砚显然越想越气愤,因此脾气也越来越不好,满目阴沉地盯着钟灿,阴恻恻地质问。
钟灿是满眼的哭丧情绪,一滴大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啪嗒落在地面上。他满脸的悲催,可是他再悲催也没用,因为自家主子正冷冰冰地逼迫他回答,并且他有预感,若是他回答的不好,他的小命今天也就在这里交代了。他咬了咬牙,努力斟酌着言辞,苦着脸,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主、主子,主子自然是人中龙凤,若是主子在解颐姑娘面前把主子刚刚说的那些优点全部表现出来,那济世伯自然是没有办法与主子相较的。若是主子当真将那些优点表现出来,别说是解颐姑娘,那只要是个雌的,都会动心,可是……”他战战兢兢地观察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
“可是什么?”被属下奉承了几句,墨砚的心里稍稍平衡了些,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于是认真地听下去。
“只是……”钟灿咬了咬牙,闭了闭眼,反正横死竖死都是死,他钟灿最不会的就是说谎,让他再编造下去他实在编不出来了,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可是主子你相貌虽然出众,却不会运用,若是主子你能像林公子或二少爷那样举手投足都是风情,那结果必然完胜;再说富有,主子你的确送过解颐姑娘不少东西,可是你送东西的时候不是借着夫人的名义,就是打着顺便的旗号,送人礼物明明是为了讨对方欢心,可主子你送礼物时,却半点都让人看不出来你的心意。”
“胡说!谁会去讨那种丫头的欢心,你当你家主子瞎了眼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为了讨好她了?!”墨砚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拼了命地炸毛起来。
“……”钟灿觉得他还是去引颈自裁,也比站在这儿指导脑子不开窍又傲慢自大的主子更快活。
“你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墨砚平静了一下心绪,其实他是很想继续听的,于是故作不乐意地冷冰冰问。
钟灿在他雷霆万钧电闪雷鸣的眼光中满脸悲催,咬了咬牙,鼓足勇气继续道:
“再有那文才,主子,您再有文才,别说一首诗了,就算是对联您也没给解颐姑娘写过,这样解颐姑娘怎么可能会知道主子的文才?”
“胡说!就算我真给她写诗,你以为她看得懂吗?”墨砚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认真地考虑着这项建议。
“主子,能不能看懂不重要,重要的是气氛。”
“嗯。”听了这么多句,墨砚觉得这句有点靠谱,“继续说。”
钟灿下意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也来了劲,继续口沫横飞地道:
“武艺咱就不提了,主子虽然武艺非凡,但解颐姑娘不是个喜欢打打杀杀的姑娘,估计对主子你的武艺没多大兴趣……”
墨砚斜睨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谁说我要讨好那只小老鼠了?”
不是想讨好她,那你干吗还听得这么起劲,如果不是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钟灿还真想大大地翻一个白眼,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死鸭子嘴硬?
“主子,以奴才看,主子与济世伯相比,其他的地方济世伯与主子根本没有办法比较,但是主子却欠缺了一样,唯一的一样,但却是最重要的一样……”
“哪样?”墨砚十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嘴上却问。
主子哪都好,就是嘴太硬,钟灿无语地扁扁嘴,神秘兮兮地吐出两个字:
“温柔。”
墨砚一愣,钟灿见状,继续口沫横飞地道:
“对!就是温柔!主子,你看济世伯对待解颐姑娘,眉眼含笑,软语温声,主子你倒好,左一个笨蛋右一个小老鼠,不是瞪着解颐姑娘把她吓得哆哆嗦嗦,就是敲她的脑袋拉她的衣领子,这也就是解颐姑娘,要是别的姑娘,早就被吓得哭爹喊娘,恨不得这辈子都离你远远的。主子,您信奴才,这对付姑娘家,温柔才是不二法门!”(未完待续)